“先王后是难产过世的。”
“那为何没有灵医的祥录?”
“女子难产不算是疑难杂症,便不可有灵医祥录。”
月灵一听,总觉得不可信,“当年的灵医掌事可否帮我寻上一寻?”
“不用寻,”白衣轻飘而立,“我便是那个灵医,这宫里后宫空旷,并没有太多的死录,这天灵殿自然只用的上我一人。”
月灵眉头紧蹙,眼睛里盛满的期翼。
“先王后难产血崩,当夜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孩子取出后,王后便昏睡过去,产婆再回去看时产褥浸满了鲜血,陛下当即便下了医,还是回天乏术,后来敛尸,许相独自过来看了一回,所以这坊间便有了不一的说法。”
“许相?”
“许相带了□□过来,他害怕先王后只是一时没了气息,根本就没用,王后当时已经通身紫白,魂归西天,是他杞人忧天。”
杞人忧天,杞人忧天。
赫云枫过来,脸上带着被识破的愧疚。
“当年你也知道许凌风手里有□□!?”
若她顺利生下顺音和安落,还是逃不了被毒害的命运,为了什么,因为她身上有着北山家族的典学,出云族的圣女......
“好在她死于难产,不然你们谁都逃不过这一生的魂灵谴责。”
“你去哪?”
赫云枫追随着月灵的脚步,“陛下他不知情,后来为此,许凌风被免职了一年,大玉带着孩子回了漠北,也算是受到了报应了。”
月灵继续出了天灵殿。
“顺音下学了,本宫该回去接他!”
未央宫
“你这女子,又是打算往哪里去玩耍?”
赫云峥怀里抱着安落,顺音跟在他身后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模样,月灵身上的宫女服还没来得及换下,转身一见这父子三人,心中异样欢欣。
“是啊,”蹲身迎上顺音,月灵此刻拥着顺音觉得有些贪婪,“妾身是想着给太子殿下一个惊喜。”
这一回月灵显得匆忙了些,午膳从传菜便亲自调试,饭后小憩也是亲自剥切水果,穿梭之间不觉已经蒙了一头的细汗。
内室里赫云峥抱着安落不停地来回踱步,孩子生养得精贵,总是要放在肩膀上端着才肯安心入睡,素来如此,相比下来顺音要好养活很多,月灵轻拍着几下子便沉入了梦里,修长的睫毛在她的眼里扑闪着光芒。
“昔日陛下也是这样哄着公主吗?”
赫云峥做了噤声的动作,慢慢靠近着月灵的短榻,“往日她小,便是在御书阁一手抱一手批折子,惯坏了!”
鼻尖浮了微微的酸意,月灵嘴角泛着疼惜的微笑,他们的母亲会感激陛下把他们捧在心里的。
午间尚有秋蝉的鸣叫,倒也没有了夏日里的嘈杂了,月灵靠着顺音的一头一齐闭目,安落在床榻上蜷曲着圆滚的身子,这是她自小喜欢的姿势。
赫云峥转身瞧见月灵安然的侧颜,这样美好的画面有点触动了他的心,有点感激这个女子,宫外的宫人跪地等候,“王后这里别吵闹了!”
一觉安心。
窗上的琉璃跟着天色变了颜色,黯沉的光晕让未央宫的灯光比平日里早亮了一个时辰,偶有一声闷雷过去,掩了宫门也就没多大的响动,月灵轻轻起身瞧了一眼床榻上的安落,复又拢了拢身旁顺音身上的薄毯子。
“啊......”
一听到安落的啼哭整座宫里都乱了阵脚,闻声的宫婢纷纷跪在外间等候差遣,月灵随即打发了下去,床上的孩子还是眯着眼睛,许是梦哭。倾身抱起安落,小心地学着赫云峥的样子将小脸托在自己的肩头,来回亲哄着,耳边只听得一声鼻息,停了下来,月灵惊异这法子的好用,正要重新放回去,安落的两只小手紧紧地圈住了她的脖子,“落儿不要母后成别人的母亲,母后是我和太子哥哥的.....”
月灵以为是梦语,却已经觉到了颈间的潮湿,“落儿?”
顺音闻声坐起了身,看向月灵怀里的妹妹,“又是做梦了!”
月灵闻言从肩头捧起安落圆小的脸颊,“梦见何物了?母后在!”
只见小人儿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得更甚,小小的手指圈紧着月灵的领口,不停地摇头,“不许你再做生离哥哥的母亲了......”
月灵心口一震,紧紧搂着怀里小小人儿,“可是......我也不是,你们的亲生母亲呀!”
“不,落儿说你是,你就是......”
此时赫云峥领着碧云匆忙赶过来,却见到这一幕,愕然,身后的碧云以为是梦醒吓得,连忙迎了上去,月灵怀里空荡起来,哪知安落刚一离手便慌乱地乱蹿,“放开我,我要母亲,我要母亲......”
碧云脸上有些挂不住,看了看赫云峥的脸色又把孩子还回了月灵手里,安落随即止住了哭腔,“落儿有母亲,不要碧云姑姑。”
赫云峥扬手,碧云便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他和孩子,月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手里还在不停安抚着安落,由着哭闹喘得极为厉害,顺音独自披上了外袍对着赫云峥恭敬地作揖行礼立在一旁,看着月灵怀里的妹妹,“往日里梦醒哭闹只要碧云姑姑一声哄就好了,今日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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