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枫恼了,厉声质问,“若是早一日也不会有今日的复杂!”
“此事,今日我们便烂肚于此,碧纱阁的那一个朕自有分寸,”赫云峥眼前之物引得昔日重重,“待一切尘埃落定,朕亲自去寻她。”
“可是赫辰一定不会将落......王后直接带回顺安城,我们能想到此,他一定也能察觉出来,所以,”赫云枫看了一眼许凌风,“我们要兵分两路。”
除了顺安城的逍遥王府,何种去处令人难以遐想,蓝月国月灵是一定不可能去,辛致常年驻守,若是女君回国定是天下哗然,月灵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
“吐蕃!”
赫云峥镇定地端详着手里的结发,“若是没错的话,敏澈以前与赫云城交好,就算是后面的种种,她对赫辰情谊总是不同,而这一路音儿绝对会去吐蕃,而且是赫辰亲自陪同。”
许凌风眯缝了眼睛,陡然间茅塞顿开。
天色悄悄换了颜色,不经意之间寅时已过半,顺音到底还是不明白大半,见赫云枫和许凌风走出才上前小心地询了一声,“母亲何时回来?”
“很快就要回来了,太子要耐心!”
赫云峥抬眼,儿子的眉眼里闪着落音的影子,不禁嗤笑自己的痴傻,连孩子都要比他明白,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唤别人母亲?
“父王,哭什么,母亲不是快回来了?”
“父王高兴,很......高兴!”
第35章
敏澈于天观年间入的吐蕃和亲,那是出于对赫云城的亲情,可是后来吐蕃野心对摇摇欲坠的天观王朝倒戈相向,赫云城一句不救,凉了敏澈的心,即便是后来赫云峥收复了吐蕃,敏澈心里对赫云城依旧没有恨意,小时候的管护早就已经凝入了骨血里,那时,也许只有遥远的她还把他当作是一家人。
吐蕃与蓝月国相左,一东一西,却从来没有过交涉,井水不犯河水的安定着,过了岐山,越是往南过去气候便也就没有那么瘆人了,月灵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快要大亮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看来今日又是个晴天。”
赫辰嘴角邪魅地翘起,坐直了身子,这长途跋涉本就应该是身心俱疲的,可是他就是这般快意。
滇城的边境往西是蓝月,往东是吐蕃,只见月灵一人立在土丘之上,那西柏坡的沙柳放眼过去已经是掉了一层绿色,那座城是她如今不能回去的地方。
“要不要回去转一转?”
月灵回首看着赫辰一脸笑得故意,“辰儿,你终究还是个孩子!”
“我怎么是孩子呢,今年我也有十四岁了,”赫辰小跑着跟着月灵,“在我的王府里也有三房侍妾了。”
月灵还是忍不住摇头轻笑了,可怜的孩子,这么稚嫩便是学了风尘,可爱的孩子,天真是你的本性呀,长大不是以年纪和房妾来作数的,“取了水该走了!”
依着天色入夜便能到了那吐蕃,从跨境后,赫辰的神情便开始坐立不安了,月灵心中自是清楚,昔日是他的父亲舍了敏澈入了这吐蕃,若不是这般,也许作为公主的敏澈会在皇城许一家豪门贵胄,相夫教子,安度余生。放眼今日的吐蕃,硬是让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子苦苦熬成了锋芒四现的部落夫人,月灵伸手轻轻拍了拍赫辰尚未丰韵的肩膀,微微笑了笑,至少在赫辰看来足以稳定此刻跳动不安的心了。
茯茶不过八岁,已经能策马配弯刀,射下一只秃鹰下来了,暮色下的草原河水像是一条晶莹的玉带,在月光下闪耀着白光。
“放着安适的府邸不住,一定要学着牧民一般吃苦,也不怕亏待了茯茶。”
敏澈抄着银盆,暗沉里看不清面目,只见茯茶风一般闪到母亲身边,弯刀已经出鞘,凶神恶煞。
月灵拢了拢肩膀的披肩,走近了些也不畏惧,“敏澈长公主,别来无恙!”
“哎呀,”敏澈终是看清,撒手身上的食材,“我倒是仔细看了才认出来,你怎么过来了?”
说罢是意识到了什么,拉着茯茶便要委身下去,被月灵制止了,“不是原州,便省了这些俗礼去。”
“来来来,进屋里去......”
月灵牵制住一个劲要往帐篷里钻的敏澈,“今日我带了一位故人过来,不知公主可愿意赏脸见上一见?”
车里的赫辰心口紧紧地揪着,直到月灵一声唤了出来,颤颤巍巍。
“敏澈姑姑,可否安好?”
敏澈看了一眼月灵,疑惑地凑上前去,轮廓之间便有了笃定,却见她又回过身来,笑得拘谨,“天色黑了,我取灯过来再看看。”说着,拎下悬在门口的油灯,昏黄的光里那一对熟悉而相似的眉眼刺激了敏澈的鼻息,索性便又从上而下通体看了一圈,“像,像......像我的那个傻哥哥。”
茯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明所以,月灵牵着胖乎乎的小手钻进了帐篷里。
近似是过了一炷香,敏澈被赫辰搀扶着进来,拥挤的帐篷里酝酿着来自马粪便燃烧的暖意,她欢喜极了,赫辰的手一遍一遍地在敏澈的手心里抚摸滑过,“八哥终究待我们是不薄的,你父母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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