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玲,我告诉你,那苏清风是自己愿意送上门来的,没人给他打电话。你管不好自己的男人,来我们家找茬,你算老几?以前还不是我们家门口一个要饭的,巴结着来我们时家,我直接让佣人把你轰出去了!”
汪玲面色涨红,她那时候找时离玩,想顺便参观一下时家的别墅,却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更没想到竟被王美光看成要饭的。
以前受的耻辱,加上今日王美光的出言不逊,彻底让汪玲炸了,她手指指着王美光的鼻子:“我可怜你是个残废,不想和你计较。王美光,你别蹬鼻子上脸?”
王美光气的浑身发抖,她人生中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这般骂,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嚎啕一声,就想站起来撕了汪玲的嘴,但因为双腿残疾,人一下子扑在地上。
时离惊叫一声,立刻过去把王美光扶起来,却没想到迎来一个大巴掌。
“时离,你是不是故意让汪玲来羞辱我?啊?你快去管管那个小贱人,这个死妮子,她竟敢骂我?”王美光哭嚎一声,人就坐在地上,两腿岔开,撒泼。
反正丢人丢到底了,她王美光豁出去了。
王美光的哭声引来左邻右舍的围观。
众人一看一个年轻的女人,找到人家家门上,欺负人家一对孤苦伶仃的母女。而且人家的母亲还有残疾,真是岂有此理,都忍不住替时家母女俩说话,在门口对汪玲指指点点。
汪玲被说的满脸通红,她年纪轻轻,自然是斗不过胡搅蛮缠博同情的王美光,很快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这场闹剧加上搬家,本来可以半个小时搬完的家具,硬是持续了一个小时。
货车司机瞧着时离脸上的五指印,忙让她在单子上签了字,说让她一会儿去利元大厦补交尾款。
时离捂着脸,应下来,随后把门关上,挡住了外面好事者的目光。
“都是你!交了这么个贱朋友!我们的脸都让你给丢光啦!”王美光使劲拍着自己的脸皮,对时离叫骂道。
时离垂着脑袋,没有说话,人跑到厨房,用冷水敷了敷脸,又从柜子里翻出口罩,戴在脸上,提起包出了门。
关上门的刹那,世界瞬间安静了。
人到利元大厦,已经下午四点左右。
时离虽然饥肠辘辘,却没有胃口吃东西。想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她整个人恍惚的难受。
以后她和妈妈住在光明小区,和汪玲免不了要碰面。可是现在,妈妈和汪玲闹成这样,她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心不在焉的锁着眉头,右手攥紧了皮包带子,时离垂着脑袋,左手推着旋转玻璃门,往大厦里走去。
有风吹来。
清冽的草木气息,就像冷冬早晨的朝露,经过一夜的淬炼,越发的冰冷而沉冽。
时离恍然抬头,茫然的视线透过玻璃门,落在与她错身而过的身影上。
高大的背影,笔挺的西装,不含一丝褶皱,金色袖扣高贵而潋滟,侧颜处在一片暗影里,越发衬托的他鼻梁高挺,脸骨分明。
他比五年前更冷了。
如果说五年前的他是冬天的雨,那么现在的他,是寒冬里腊月的风,寒风刺骨,风如刀割。
他从人群中经过,行人自动避让,大厦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加长轿车,穿着制服的保安恭敬的为他打开车门。
他伟岸的身影,也消失在盛夏晕白的光影里。
四点多而已,天色很亮,亮的让时离眯了眯眼睛。
☆、第25章 梨园
冷不丁,耳边又响起那道声音:时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过了五年,整整五年,她终于见到了他,却是在如此巧合而毫无准备之下。
周围的吵杂声,忽然又传至耳畔,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小姐,麻烦你让一下。”
时离这才惊觉,她竟站在玻璃门后,挡住了后面人的去路。
她立刻抱歉的让开,见有人奇怪的望过来,她赶紧低下头,匆匆往电梯口走去。
但脑子里还在回想着之前的一幕,搞得她心中像是藏了只小鹿,惴惴不安。
在电梯里,她一直没精打采的低着头,人本来就很疲倦,再加上刚才的一惊一乍,她仿佛透支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恨不得躺在床上,蒙头大睡一觉。
到搬家公司,支付完尾款,时离把收据塞进皮包里。人走出大厦时,街道上已经亮起了路灯,不远处宽大的液晶屏幕上,播放着一道商业新闻。
里面的男人,眉眼清冷,不苟言笑,即使面对貌美声甜的主持人,他也依旧冷着一张脸,就仿似生来不会笑般。
时离见过他的笑,那时夜母还没有去世,姐姐还陪在他身边。现在呢?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苦巴巴一笑,还真如吃了黄莲一样。
这时,手机响起来,时离一看是王美光,又把手机塞进包包里,任凭那高昂的女高音刺激着困顿的神经。
这首歌,每回都能提供给她动力,让她不停的警告自己,她要撑下去,不停的撑下去。因为不管前面是大山,还是蒺藜,她都要勇往直前的穿过去。
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久,又能走多远呢?
也许,五年前时离和夜爵有着五十米的距离。那么现在,就是一个是天上飞翔的雄鹰,一个是地上被人踩烂的泥土。
52书库推荐浏览: 吹又生 女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