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摆设带有古朴之风,阮悠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看到越行昭俯卧在被子里睡着了,露出半边脸,漂亮的像是从古代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
前提是,他不睁眼。
睁开眼的越行昭,深黑的眼眸里是旁人难以理解的情绪,以前的阮悠不懂,现在的她,几乎完全明白了。
她放下托盘,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坐到床边,凝望片刻,轻唤他一声。
越行昭没醒,阮悠又唤了一声。
唤了几声没有任何反应,她伸出手去拍他的肩膀。
一下没拍到,手被握住了。
“想干什么?”
第50章 还是他
刚睡醒的声音带了藏不住的厚重鼻音,微微沙哑,像把钩子,一下一下的勾着跳动的心脏。
阮悠眼一闪,挣开手轻咳了声:“我是想叫你起来吃晚饭。”
越行昭揉揉惺忪的睡眼,鼻尖轻嗅,闻到了淡淡的米香和鲜甜的气味。
他侧抬眸,一下瞥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托盘:“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阮悠很想学穆可可翻个白眼。
公寓里就他们两个人在,菜是她买的,碗碟托盘全是厨房里的,不是她做的,外卖能做成这样吗?
越行昭低声失笑,撑着手坐起来:“没吃到过你做的饭,还以为是在做梦。”
“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啊。”话一说完,阮悠惊觉自己上当了,她捂住嘴瞪了越行昭一眼,“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我已经听到了。”越行昭显然不想当什么都没发生,“你说要……”
后半句话被阮悠用手给强行堵了回去。
“不许说,快忘掉!”阮悠微鼓着腮帮,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她不知道的是,不管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胖也好瘦也好,她凶巴巴威胁别人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凶狠感。
胖的时候是奶凶奶凶的萌,瘦了以后,不是凶狠,不是奶凶的萌,而是和撒娇无异。这种故态复萌之感,意味变了,有一个点没变——只在他面前才会有。
越行昭被这个想法和事实高兴到,动了动嘴。
指腹擦过温凉柔软的唇瓣,带起一阵电流,蹿入肌肤底下,流淌过全身。
阮悠猝不及防的轻呼,快速挪开手,本就大的双眼撑开的更大了:“你再这样……”
“就不理我了?”越行昭替她把话说完。
要说的话被猜中,阮悠噎了一瞬,气闷的别过头,将不理人贯彻实施。
为什么每次都要被他吃的死死的,凭什么啊!
越行昭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握住细瘦的双肩,把人连脑袋带身体掰回来。
“觉得我欺负你了?”他诱哄般的问道。
阮悠抿着唇角,睁着眼睛无声的回答:“难道你没有吗?”
从以前就一直欺负她,那时候她不懂,到也没什么,现在该懂得懂了,再被欺负,想想都觉得不公平。
就像前几天,明明说好了要约法三章,一知道原因一看到他受伤,什么约法三章全部抛到脑后了。
别说多虐几天,一个礼拜也没撑过,她都快嫌弃死自己了,怎么就那么没用,那么心软,难道是上辈子欠他的?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认为自己没用,阮悠低下头,一个劲的捏抓裤腿当出气筒,小声的咕哝。
越行昭无奈的刮了下秀挺的鼻梁:“这样就算欺负了,以后要怎么办?”
阮悠霍然抬头:“凉拌!”
“这么狠心?”越行昭感叹着,似是没辙的挨近阮悠,嘴上吐出意味不同的话,“要是你想了呢?”
“什么想……”说到一半,阮悠理解是什么意思了,她双手掩面,盖住乱瞟的双眼,嘴里低低的蹦出一声,“流氓。”
“只对你。”
阮悠羞气难当,露出一只眼,不经大脑的反驳:“谁知道你有没有对别人耍过流氓。”
越行昭直接低笑出声:“要不要亲自鉴定?”
轰隆一下,阮悠全身都粉了。
她猛然站起身,小跑着逃出卧室。
没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吃好了叫我。”
越行昭眼尾一扬,端起瘦肉粥舀了一勺。
软糯糯的米粒混着瘦肉的脆嫩,暖的直达心底。
看着满满当当升腾出热气的瘦肉粥,他危险的眯起双眼。
这么好的阮悠,只能是他的。
*
夜幕降临,天空飘下绵绵的细雨。
连续不断的下到黎明,淡金色的晨曦破开云层,暖洋洋的倾泻而下,随风飘入窗台。
卧室里,几不可闻的开门声响起,一道身影静悄悄的来到床边。
老式的雕花木床中央,阮悠阖着眼,恬静的侧躺在背光的一面,薄被盖到胸口,露出被照的半透明的肩膀和手臂。
朦胧间,阮悠感觉有一道火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看,松动微酸的眼皮,缓慢的掀开。
视线模糊中,越行昭放大的脸不甚清晰的填满眼球。
阮悠眨眨朦胧的睡眼,呢喃道:“你在看我吗?”
“不是,”越行昭柔着声音说,“在看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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