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向尘对他摇摇头,也压低了声音:“我也告诉你好多遍了,虽然谈兄在咱们派呆了这么久,可是我对他的了解不比你们对他的多。”
于晏把不信俩字写在了脑门上,春向尘也不理会他的纠缠,侧身招呼穆安,穆安颠颠儿的跑过来,很自觉的伸出了手,春向尘眨巴了一下眼睛,和穆安击了个掌。
穆安:“掌门?!”
春向尘:“怎么了?”
穆安回头看了一眼他俩手里的法器,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心,疑惑的问:“分法器没有我的份吗?”
春向尘沉痛道:“师伯的家底都在他俩手里了。”
穆安也很沉痛:“那他俩遇见危险把我扔下怎么办?”
春向尘沉思片刻:“那你给我托梦,我揍他们。”
托梦不就是死了吗?!
穆安最后挣扎了一下:“……那我申请不下山了行不行。”
春向尘面带微笑慈光满面:“不行,你们吃的太多我养不起了。”
可见这山还得下,保命的家什也没有,穆安长叹一口气,发觉抱大腿这事和性命息息相关,决定再也不提于晏斑秃一事。穆安眼珠一转,她把双手背在身后,倾身过去,面向于晏做出一个讨好的笑,甜腻腻的叫道:“于晏~”
于晏也笑:“不懂。”
穆安变脸比说话快,当下收了笑瞪他一眼,又去找春柳说话。于晏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余光看见春向尘却是一张沉静面孔,他低声询问:“掌门师伯?”
“嗯?”春向尘应了一声,或许是因为春柳头回离开他身边,他显得很忧愁,忧愁的春向尘道,“于晏,师伯知道你聪慧知事,但很多时候,你还是得知道,修真者号称逆天改命,可是很多事情,我们却也做不来这个天地的主。”
于晏没从这逻辑混乱的话里听出个张三李四,只好一头雾水的应了是。
春向尘却摆摆手,一副极疲倦的样子,让他们速速下山去。三人正正经经的行了告别礼,怀揣着一腔疑问和欢喜,御剑往离镜宗接引之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收藏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想单机鸭
☆、灰水是个啥(1)
没见识的穆安头回知道,自己身处的沧洲居然是个岛!
她蹭了春柳的御剑,这会抱着春柳的腰四处探头,恨不得长八对眼睛。于晏笑她,她瞥他一眼,看见少年侧身踩着佩剑,黑发和衣袂翻飞,有种做作的英俊潇洒。穆安把怼他的话咽回去,没见识的很理直气壮:
“你觉得谈永望会教我地理?”
于晏被她噎的没话说,想想居然很有道理。
他们的脚下顷刻间越过山川河流,银水青山,中间方正的形状是村落,不时飘起些炊烟,可极目望去,岛的边缘却又被模糊了边界,而更远处是无尽的灰色,说不清是水还是气体,轻飘飘的很像泡沫,覆盖了地平线的尽头。
春柳御起护身罡气,她的灵根偏水,蓝莹莹的,远看像个肥皂泡,把她们包裹在里面。穆安伸手戳了两下,没有任何穿透感,就是露出去的半截手指被风吹的疼。她甚有眼力见的收回手,顶着春柳的眼刀好好听地理补习课。
世分四洲。
岭西沧洲就是混沌派所在之处,沧洲是个占地极广的岛,因为被灰水包围,所以甚少与其他门派的修真者往来,在外界眼里是个很神秘的门派。
穆安对神秘俩字理解不能,一个总共就五个人的门派,吃喝全靠自家菜地,弟子一个个败狗如她……或许败狗只有她,但是这也不是个大问题。总之,一个人少、不愿出声、还差点就要去包馄饨的门派,穆安觉得和神秘俩字搭不上边。
“或许他们那的神秘俩字和咱们的不一样吧。”穆安猜测。
春柳白她:“怎么可能,四洲的语言都是共同的,不然修真者们要怎么交流。”
他们此行去处是湛北瀛洲,瀛洲和沧洲隔着灰水遥遥相望。其中最大的门派就是离镜宗,离镜宗门风刚正严厉,以丹术和阵法闻名,弟子们教养都很好,与落云阁的小痞子们不同。
穆安听见小痞子三个字在春柳的牙间嘎吱嘎吱的响,觉得很有故事。可她现在蹭着春柳的飞剑,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挑衅春柳的威严,只好转移话题,问灰水是什么。
春柳欣慰的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
谁也不知道灰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修真界的典籍止于三千年前,所以能知道的就是,三千年前灰水就已经存在了。灰水将陆地一分三段,远看似液非气,有种蓬松轻盈的奇妙质感,可没有敢去触碰灰水。
灰水难泅,因其沾身即消魂。
有幸存者形容灰水的触感,入水如同无物,可捻弄之间又觉得指腹滑腻,随之而来的是冷,冷的冻彻心扉,那冷顺着经脉缓慢上行,一寸寸冻结了所有,连虚无缥缈的灵力都凝固在经脉中。
据说此人曾是绝顶天才,却因为这胆大妄为的尝试永远与大道差了一线。
他们说话间已经快到岛的边缘,穆安眼尖,已经能看见泡沫似的灰水荡漾着,无声的扑着岸,岸边覆盖了厚厚的冰层。她被春柳说的有点怂,和春柳越贴越近,春柳被她黏的浑身发麻,空出一只手来推她,穆安猴在她手上,凄凄惨惨的:“春柳我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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