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从极闹到极静只经历了很短的时间,简稚还是那副可爱又瘦弱的样子,只是脸上与脚尖都沾着血迹,他盘腿在他的丹炉上,托腮对穆安绽出一个大大的笑,穆安回以笑容,只觉罗勋死的很神清气爽。
可落云阁和其他弟子不这么想,他们可能才深刻的意识到,泽春宴一行,是轻易可以赔上性命的。
宋元茂原本被弟子们簇拥着坐在椅子上,罗勋死后他皱眉站起身,遥遥与简稚对峙,冷冷问道:“本该点到为止,你为什么杀他?”
“不小心。”简稚真诚道。
“不小心?”宋元茂长长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个血腥味十足的笑,“我也想试试这个不小心法。”
言罢他借力跃至台上,抬头望着简稚,平静的一指地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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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晏
气氛一触即发。
简稚居高临下地审视了宋元茂好一阵,把他从头到脚的端详了个透,这动作挑衅味十足,宋元茂脾气不算好,也就是个□□桶水平,眼看额角青筋暴起,把暴躁俩字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简稚不看了,他好整以暇的收回视线,低眼把脚踝沾着的一滴血抹掉,漫不经心地道:“我不能和你打。
“啊?”宋元茂堪堪要爆发的脾气被简稚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又生生压了回去,好像□□桶被人强行盖上盖子,又好像在包子里吃出一半的蟑螂,不知道该吐还是该继续吃。
于晏在台下没忍住乐了一声,出于同被简稚噎到无话可说的同理心,他对宋元茂很是同情和理解,春柳听明白简稚话里的意思了,此刻脸色纹丝不动,内心求爷爷告奶奶的指望老天爷保佑,别让简稚这个缺心眼的玩意把她那点事抖搂明白。
她对宋元茂谈不上喜欢,但是自从回忆起来就有点莫名的在意。也说不上为什么,她甚至连当时如何和那群孩子发生了矛盾也记不太清了,只有宋元茂那双眼睛,在她的反复回忆和描摹里越加深刻,他有一双很矛盾的眼睛,既骄傲,又很迷茫,替孩子们出头时候总会眼睛迅速的往下一低,像是犹豫,又像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春柳对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那双眼睛毫无头绪,只好把这归结成一种母性,她有点可怜起自己,心想约莫是操心惯了穆安,自己也才二八年华,居然对一个同龄的少年产生了母性的慈爱心情,思及至此,她抑制不住忧愁,叹了口气。
简稚接受不到春柳复杂的心理活动,所幸还知道去看穆安的脸色,穆安两手叉在胸前摇头,“别说”俩字贴在左右两颊一边一个,他嗯了一声,老老实实道:“我不能说。”
宋元茂茫然的又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简稚长的太过幼圆,他心里升起点哭笑不得,也懒得给罗勋找回场子了,本来给罗勋找场子也只是一个形式上和面子上的事,罗勋这人猥琐且张狂,溜须拍马恃强凌弱十分有心得,在落云阁内部也不是什么受人待见的角色。只是老天没眼,他的修为居然也一直在同辈弟子中保持前列,因此宋元茂才勉为其难的带他来了泽春宴。
死了也好,省得坏了邵青禄的事。想到这一茬,宋元茂也不纠结罗勋的死了,转而在意起简稚的实力。落云阁瞧不起白面书生是传统,他们从孩子期开始就甚是在意这些,有些弟子因为生来就晒不黑还很受到排挤,被笑为娘娘腔。
他高看了简稚两眼,可没机会说点什么,然后就被天一楼的弟子撵下了台。
接下来的比试还要进行,没空给他俩公开聊天的机会。
简稚人生头一回受到同门的热烈欢迎,可见离镜宗弟子清高是有,关键时刻还是一致对外的,九个人把简稚团团围在中间,大力夸赞他刚才的表现,简直逼格与实力兼具,效果和气势齐飞。简稚整个人木在人群堆里,他一直在离镜宗感到的恶意多于善意,因此现在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只好僵硬的任他们夸,也不吭声,就是苍白的脸上慢慢浮起一点红,他想,或许此次来泽春宴,并非什么都不能得到。
接下来该是天一楼同混沌派。
天一楼上台的是个没见过的少女,身材高挑,目测与穆安差不多高,可比搓衣板穆安多些起伏的曲线,站在台上十分赏心悦目。
为了让春柳多些回复灵力的机会,这轮于晏上,于晏潇洒的飞身落至台上,遥遥行了个平辈礼。他生平相处的女性,譬如穆安和春柳,在长时间相处后已然和女性两字脱离了关系。用亲人形容更为恰当。此刻站在台上,对面的少女身姿婀娜,隔着面纱盈盈一笑,他表面装的人模狗样,内心已经波澜壮阔的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注重外表就是为了这一刻啊。
所谓单身,就是见好看的异性一眼,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于晏没这么夸张,可话本看了一打,对话本里这种打斗的发展基本了若指掌,姑娘们多半都会阴差阳错的跌入主角的怀抱,媚眼如丝娇吟一声,主角粗糙而滚烫的大掌把住姑娘盈盈一握的纤腰,声音低沉而磁性,关切道:“姑娘没事吧,是于某唐突了。”
于晏没收住他的美好畅想,嘿嘿嘿的笑了一声,眼看他的英俊公子形象就要把持不住,于晏赶紧干咳一声,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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