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今天死了吗_喝开水烫嘴(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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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固的眉毛梢疯狂扭曲了一阵,才硬梆梆的继续道:“但阵法一事,往往不以我们的实力计较,想必简师弟博览群书,应当了解。”

  他这是在嘲流言里简稚全靠藏书阁上位,简稚却颇为自得的一点头,应该是没听懂,只是听明白了博览群书是在夸他。

  简稚不耐烦听张固那些曲里拐弯的客套话,当下打断他,单刀直入的问:“你要做什么?”

  张固的眉毛梢彻底的扬飞了,先前那些郁气也顷刻间散了个干净,他诡秘的一笑,扬手抖出阵旗,朗声道:“请简师弟赐教。”

  简稚不在意的一点头,算是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半段走走剧情再放,么么哒

  ☆、镜子

  新晋姨娘穆安没有简白莲的排场,王爷给划分的小院儿里还住了个原住民姨娘。

  原著民姨娘名叫娇娇,人如其名,一双剪水秋瞳盈盈,纤腰更是不堪一握,行走时弱柳扶风,穆安跟在她身后,总是忍不住想上去搀她两把。

  穆安认清了自己的住处,屋里四位侍女已等候许久,见她进屋,齐齐福身行礼:“奴婢为穆姨娘梳妆打扮。”

  “打扮什么?”穆安茫然。

  “妹妹可真会说笑。”娇娇半掩口笑着,有侍女低眉顺眼的为她奉上一杯茶,她端起轻啜一口,以杯盖抚去浮梗,才接着娇嗔道,“今夜妹妹与王爷大婚,要好好打扮打扮。”

  连心仪的道侣都没有着落,今晚就要成婚了?

  穆安觉得十分魔幻。

  穆安胡乱应了几声,被侍女按着坐下,开始在脸上涂脂抹粉,发间那支簪子也被摘下,穆安珍惜地攥在手里,簪子初入手还是冰凉的,渐渐的就被她的体温所温暖。

  穆安依着侍女的话闭上眼,突然听见身后的娇娇开了腔,絮絮的说些王爷的喜好,穆安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没往耳朵里进,颇为新奇的研究镜子里自己那张惨白的脸,侍女画完了眼睛眉毛,开始抹嘴唇。

  娇娇似乎是很久没人说话了,即使穆安只能嗯嗯嗯表示自己在听,她也依然在说。

  妆化毕了,侍女们开始为穆安弄头发,她们手脚利索,穆安没什么感觉,自己的大白脸她看腻了,又去看房间里的摆设。

  屋子没什么新奇的,无非就是比寻常人家多了几个精致摆设和家具,穆安扫了几眼,没多大意思,只好又无聊的看镜子里的自己,看着看着,她就觉得不对了。

  不是自己不对,是镜子的问题。

  她梳妆的镜子与她在简稚房里看见的铜镜不同,十分清晰,将房中细节事无巨细的折射了出来,镜面镶嵌在曜石中,边缘活灵活现的镂刻了几只眼熟的动物,身形矫健,长吻尖耳。

  穆安困惑的凑近去看,身后的侍女惊叫了一声,正梳着的头发被这么一拉扯,穆安疼的叫唤,赶紧坐回去,又好声安慰谢罪的几位侍女。

  可还是在意,穆安心疼那几个小姑娘的膝盖,也不敢再乱动弹了,只好问娇娇:“这个镜子挺好看的,比我在简稚房里看见的亮堂。”

  娇娇探头瞧了一眼,皱眉轻瞪几个丫头,半晌才道:“是柳姨娘的东西,可能几个丫头看这镜子稀罕,就留着了,也没寻思这里还能住人。”

  “柳姨娘?”穆安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娇娇掩住自个的樱桃小口,不愿再说了,穆安虽然心里疑惑的紧,可追问几句都没有回音,只好作罢。

  做头发的时间够穆安瞌睡好几轮,直到连睡也睡不着,穆安百无聊赖,盯着额上的梅花花钿看,不得不说花钿画的十分画龙点睛,让穆安一下浓艳妩媚起来。她不甚适应自己如此成熟的妆容,然后才突然意识到,今晚自己要成婚了。

  虽然是幻境里,但自己也是要成婚了,还要入洞房!

  从遇见王爷开始,她先是被他短暂的蛊惑,之后忙着嘲笑简稚,被领进这屋之后又一直在听娇娇碎嘴,新奇居多,反倒让她想不到成婚这层上去。

  小姑娘总是对成婚秉有无限向往,该是有盛大的婚礼和热闹的气氛,红红火火的,女子身披喜服,盖头下的脸红的像喝了最烈的蜜酒,那种甘甜与眩晕在血液里一直流淌,流遍四肢百骸,叫她浑身冰凉又僵硬,又让她觉得迷离而恍惚的欢喜。

  穆安倒对成婚没这么多想象,只是觉得紧张,一是她也不是真的嫁给心上人,二是这不过是幻境,都是假的,这场成婚,也就和做了个梦没多大区别。

  穆安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心上人该是什么样,很多夜里她和春柳躲在被窝里看完话本,开始畅想自己未来的道侣是什么样的,但终究样本比较少,两人想来想去,横竖都和自家师父脱不了关系,他们好像一个模版,把她们的想象牢牢的圈固在一个刻定的形象里。

  谈永望那样的人成为别人的道侣,该是什么样的,穆安说不上来。

  但从穆安贫瘠的想象看来,大概也就是话本里所写的,晨起做羹汤,晚归同挑烛,说来其实和他们从前的师徒生活很相似,但总归是缺了所谓爱。

  她没有爱过人,因此不理解简稚那样仿佛忽然兴起,又十分极端甚至伤到自己的爱情从何而来,但她总觉得,一见钟情必须得发生在一个特定的地点时间,有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她状态正好,既不幼稚,又尚且没受到太多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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