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善于审时度势的弟子早已退开了三丈,没人来扶他们的老大。
春向尘挥剑振血,低眼满脸悲悯:“你试试看。”
他的一只手已是明证,那首席一时被塞住话头,恨得几乎咬碎后槽牙。
春向尘却是不再管他,只朗声道:“施灵我带走了,今后她与落云阁再无关系,有意见的,让他尽管来找我春向尘。”
他强硬的拉着一直挣扎的施灵,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所过之处,落云阁弟子面带惊惧迷惑,竟是慢慢让开了一条路。
春柳在心里暗自为自己的爹叫了声好,她想象昔日温柔的白衣少年冲冠一怒为红颜,颊沾鲜血,森然如修罗,这个温柔的修罗,就这样从天而降,救那女子于苦海中。
这是属于父辈们的,不曾被知晓的轻狂时光。
春向尘将那女子带回自己的别院,见她浑身狼狈,又去找相熟的天一楼弟子借来女子衣物,背过身去让她换好。
一阵衣物簌簌声后,施灵说:“好了。”
春向尘面带微笑的转身,却在看见她光-裸-身子之时瞠目结舌,面红耳赤的慌忙闭眼:“你干什么!”
施灵却迈前一步,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春向尘软玉温香在手,大脑顿时哄一声,当了机。
他一抽手把她推飞好几步,背过身飞速给自己几个耳光才把不该有的画面从自己脑中划去,春向尘有点气恼,语气也沉下来。
“你什么意思?”他质问道。
施灵的声音却是比他更委屈:“你才是,什么意思?”
“啊?”
“春道友擅自插手我与师兄弟之间的事,难道不是图床第之事吗?”
她的话听起来简直莫名其妙,可语气却仿佛在真诚疑惑。
春向尘难以忍受的转过身去,把自己对女人的那些准则一时间全忘到了九霄云外,他指着赤身裸~体的施灵,破口大骂:
“你有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咳,写的详细只是为了让读者知道他俩的事情,春向尘当然不能这些都告诉春柳嘞
☆、败狗春向尘
施灵被他一嗓子吼红了眼眶,眼看着就要啪嗒啪嗒的落下泪来,她也不遮羞,就抬手捂着眼睛,哽咽地嘀咕:“道貌岸然。”
春向尘一个头两个大,目光无处施放,只好仰头盯着天花板,语气极其无奈:“你哭什么啊!我还想哭呢!”
他俩现在的情境着实尴尬。
春向尘与裸-身的施灵两面相对,偏偏这缺心眼儿的小姑娘还毫无廉耻之心,一心一意的只抹着脸,丝毫不顾自己衣不蔽体寸缕不着。
施灵听见他的话,把手放下,哭着说:“你哭什么啊,我都回不去门派了,你还不要我。”
春向尘眼睛闭的紧紧的,正蹲下摸索着给施灵捡衣服穿,他摸的十分艰难,生怕自己一伸手又摸着什么不该摸到的东西,他一边摸,听见这话,越发觉得这姑娘救回来真是要命:“你那门派哪里值得你这么眷恋,那些个畜生把你当人看吗?”
他摸着那粗糙布料,扶着桌角站起来,递将过去,加重语气熊她:“穿上!”
施灵闷闷的应了,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她回复:“好了。”
春向尘不放心的仍捂着眼,“真的?”
“真的。”施灵道。
他仍心有警惕,如临大敌一样,先将左眼睁开一条眯愣的缝,缝里刚好能看见些模糊的颜色,是衣物的麻色。春向尘确认到不是白皙的肉色,才放心的睁眼,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端详她,觉得她五官端正秀美,身姿娉婷,除去眼里那点灰沉沉的逆来顺受,怎么看都该是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
他思及至此,更觉得无法理解。
“你到底为什么非得留在那破门派里,本来落云阁的功法就不甚适合女子修行。”
施灵掖紧领口,眼神空茫茫的望着他,半晌才一抿唇,十分怅然的低声道:“那我还能去哪呢?”
“什么意思?”春向尘一怔。
“我生来是女儿身,因此不得双亲宠爱,年幼被卖入落云阁,幸得首席赏识,服侍左右,还能习得些许浅显功法。”
她说来平淡无波,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施灵寥寥数语将自己坎坷的半生总结完毕,末了一顿,竟露出个淡淡的笑。
“我很感激他,让我有了自保之力。”
春向尘却冷声打断她:“他当你是条狗,你也感激他?”
他着实觉得莫名其妙,于平等自由的沧洲生长起来的他,无法理解施灵的想法与做法,在他看来,首席看施灵不过是一条呼之即来的狗,她乖巧美貌,又忠心耿耿,即使拿粗浅的心法哄骗她,她也会真心实意的感激他。
那时他毕竟少年,轻狂有余,沉积不足,对感同身受这四个字毫无概念,不知道站在施灵的处境替她思考,只觉得一种想要英雄救美的豪情在心中涌动。
让他想去把这个误入歧途的少女拉出苦海,叫她看看天下之大,有多少呢女子可以活的很好,男女之间的关系也不止服从与压迫,有夫妻琴瑟和鸣,有姊弟敬爱。
天地间男女之事该有千百种美好模样,唯独不该像施灵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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