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坚定的决心,止弥夜深受震撼,为父王的举动感到自豪,但是又不免疑惑:“你当年,就不是流民吗?”
这样敏感呀……长翰犹豫是否要全盘托出,毕竟陛下并没有叮嘱这些,而这牵扯到隐秘。
止弥夜察觉出他的迟疑,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确实问得太多了,不免有失形象,便是端着冷意,停止话题的继续:“罢了,去看看我的住处如何了。”
长翰估计着时间:“待收拾好宿舍,也要到了午餐时间了。午餐过后有一段休息时间,之后便可去看我们的训练。”
一个时辰过去,止弥夜随着长翰前往露天的训练场。
午后闷热,隐约可见扭曲的热浪,而场上的口号声丝毫不减。
放目视去,是整齐的方阵,操练着一套什么动作,身姿矫健,拳拳有力,汗水迸溅,很有气势。
“这是我们一队的队伍,正在练习第十套拳法。”长翰介绍道,只是略微蹙额,“这里仅是一百人,有部分得到允许,可以安排别的训练项目。”
止弥夜在边上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揉了揉耳朵:“拳法很不错,只是操练的时候……一定要这么喊吗?”仅仅一百人,声音便是响彻整个训练场。气势令人心颤,但是阳刚气也太强了。
长翰审视着队伍中是否有不正的动作,闻言轻笑:“声音随着动作有节奏地喊出,能够提升精神气,也能激发英武的意志,融合整个整体,并非那么简单。”
一套操练完十遍,学员们才停下来,向着长翰这边略微躬身:“队长。”
止弥夜觉得有些头皮发麻,看着长翰自若地回礼:“按计划继续操练。”
“是!”于是是新的一套拳法。
两人走到搭建了棚的一片空地,其中是放置着饮品等可暂作歇息的地方,暂时躲避烈阳。
止弥夜道:“训练的模式,大致便是如此?”
列队,方阵,烈阳,高温,汗水,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口号声……他不由得怀疑这样的训练是否真的能锻炼出像东源那样的水平,看上去似乎空有气势,或者只是增加笨拙的肌肉以及晒黑的皮肤。
“当然不止,这只是最基本的一类,大动作的武技。别看现在只是在练拳法,每一套细学下来,也需要不少时日,而且需要更大量的时间反复操练至纯熟,以至于实战时能够化作本能。训练时流下的汗水,从来不是白费的。”
长翰发觉止弥夜有些心不在焉,便是明白过来了,解释道:“除了拳法、腿法等纯粹身体的武技,使用武器的也有,例如王室熟悉的剑术。只是当然不可能学王室的那一套,我们都有自己的模式。”
“照你这么说来,学习如此之多的武技,岂不是太杂了,无法学精?”
长翰这时便是露出自豪之意:“一队的特点,就是门门专精,百攻不破。每一套每一式,我们都选择最适合的,用时间浸淫,融会贯通。心无杂念,拼搏刻苦,精通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武技,并非不可能之事。”
止弥夜思忖道:夸下这样的海口,傲气看来并不输于我。我倒是有些兴致,想要挑战一番了。除却剑术,宫廷其余武技也粗略学习过,自认也并不会输于这里的集体操练的样式。于是他眸中一亮,微笑道:“若此话当真,便挑个时间,来比试武技。”
长翰想要一口应下,但是又犹豫着什么,试探道:“你对我们的武技程度了解不多,而宫廷剑术早有闻名。为了避免不公平,也为了节约时间,就比剑术如何?”
“好。”止弥夜已经跃跃欲试了,但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常的兴奋。大概是,太想证明自己了吧,之前只不过是疏忽了,这次一定不会了。
长翰起身,年少人的锐气收敛,流露出沉稳气度:“就今天吧。若你不服气,怕也是很难在这里待下去的。我身为这里的半个负责人,可不能对不起陛下的重视,让殿下轻看了。”
“那便约在一个小时后,就在这里。”止弥夜目光冷然道。还是需要时间,活动开身子。
一小时后,止弥夜发觉训练场上除却长翰,再无他人,想来是顾及脸面,无论输赢都不至于太狼狈。无需多言,便是开始。
拔剑出鞘,锋芒毕露,先前因为礼仪而克制着,而在比试中则是放开了,互不相让,见招拆招,分毫不乱,往日所学历历在目,凌厉攻势中透出雅度。
几十回合过去,渐渐感觉到不得劲,对方防得滴水不漏,相当稳重,而自己似乎找不到弱点可以攻破。匆匆扫视他的面容,依然是气息平稳,从容不乱,淡然的神情。自己已经落入下风。
咬牙强攻,剑势越发凌厉逼人,但是对方只消在那无从预料的角度轻挑一下,攻势便被错开化减,抵挡亦是越发吃力。
最后一击,着力不当,竟是不慎剑落离手,彻底失去招架之力,被直指胸口,避无可避。止弥夜下意识动用神术,震开长剑,同时抓向对方手腕,近体攻击,却是听见错愕的一声呼喊:“止弥?!”
止弥夜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与长翰的手臂已是纠缠在了一起,扭抓的状况,难以解开,而且手臂开始抽痛,竟还是被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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