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翰很快松手,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甩了甩手臂,怔怔地看向自己落在地上的剑。
刚才及时呼喊的流柠快步走来,眉头紧皱地看着他们,面上有担忧之色,但还是转向了止弥夜:“你没事吧?怎么想不开去跟长翰打架?他可是公认最难对付的角色,没有表面那么好欺负!”
“是我输了。”止弥夜抿了抿唇,捡起了剑。
他有一把陌王御赐的剑,但是察觉到在这种环境下使用显得太华丽,便是命贴身侍卫收起来了,使用的是普通的剑,与长翰的无异。他猜得不错,长翰没有半点贵族血统,自然是没有神术的,单纯比试剑术,虽然不甘心,还是不得不承认长翰要略胜一筹——或者更多一些。
但是自从六岁那年神术觉醒,止弥夜便是习惯了使用神术,到了危急时刻便是来不及考虑,这就显得他违反了比试的默认规则,欺负一介平民。尽管只使用了一瞬。要约束住自己,还是有点困难的事情,而长翰的取胜已经能够压住他的骄傲了。
长翰亦是反应过来:“你不必介怀,我其实是有隐瞒的。论习剑,我可能比你学得更久一些,而且也用了些不太正规的技巧。”
流柠叫了起来:“长翰,你果然有意打压新人!太欺负人了!”然后一双水眸紧盯着止弥夜,十分关切的模样:“你有被他伤到吗?他的力气很大,会淤青的!”
止弥夜清楚长翰是留了手的,没有真正用力,只是手臂还隐隐作痛,是缺乏锻炼了,便是轻轻摇头:“我没事……”
“止弥,你刚才,是用了神术吗?对战时使用神术是什么感觉?”明亮的水眸闪烁着激动之意,不觉打断了他的话。
止弥夜看着逼近的稚气娇颜,有些讶然:“是神术。没什么感觉……你为何会在这里?”
“人家一直都在这里呀,你和长翰下挑战书的时候就在了呢。”流柠小脸微微鼓起,佯装发怒于被忽视。
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清秀女孩儿,无声藏匿在这训练场中,长翰或许是知晓的,但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但是如果,她是在说谎呢?
“哼,我可是把你们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呢——‘那便约在一个小时后,就在这里。’”流柠淡然地重复一下止弥夜的话,忍住笑意看着他,似乎是想看他会有何有趣的反应。
但止弥夜面上波澜不惊,恢复了冷静:“我会留下来,听从安排的。你说暗营划分为五支队伍,那么我算是?”
“方便起见,就编入我的一队吧。”长翰无视流柠瞬间变化的表情,沉声道。
“好。我也同他们一般,唤你‘队长’?”
“不必,还是直接唤我的名字。只是暂时编入,也不必太过正式死板。而且现在你也只是认可了我的实力,还没有完全信服,不是么?”
“你看来很清楚。”
流柠看着二人这样快和好如初,并肩交谈,并且明显地在忽视她,不由愠怒,又不好发作,只得两三步跟上二人,像个乖乖的小尾巴,心里不知在动什么念头。
流柠到底也不是普通的学员,而是同等级的队长,长翰不能真的全然无视她,任她在后面怨念地跟着,于是走了没几步,长翰便出言道:“你不是去训练了么?又跑了?”
“复习隐匿身形的训练呀,我可没有偷懒,不像某人。”流柠揪着裙摆,也不顾是否会把裙子弄皱。
长翰想了一下,说道:“明天便是一队与三队混合训练的日子,事情都安排好了?”
“有那位在,还轮不到我安排。”流柠显得有些郁闷。
“让魏老劳心了,你也不能丢开不管。”长翰蹙额,语重心长地说,“毕竟……”
“好嘛,我归队就是。明天见,不许溜了!”流柠一咬牙,挥手告别就跑。似乎是相当活泼的女孩儿。
“明天?”止弥夜问。
“明天恐怕你还不能入队,混合队伍是比较麻烦的,而且……我会让你旁观,熟悉一下流程。”
止弥夜点头,也并不着急着融入。现在他与长翰算是认识了,但是对于其他还是知道得太少。初步估计,这一个月,并不会白费,也许他真的能找到新的学习方向,更好地发展自己。
夜晚,躺在可以称为简陋的木板床上,止弥夜唤出了一直跟随他身边的贴身侍卫:“穆靖,你怎么看?”
穆靖半跪行礼后,立在床边,坦白道:“长翰所展现出来的武技招式,已是钻研地相当纯熟,绝非半道出来的偏门歪路,应当是相当成熟的正法。我虽未亲眼见过,但大致能猜测到是属于正规军队的模式,并且有所变动,更加复杂。”
“你说,我何时能够达到长翰的水平?”
“长翰与您一般年岁,您在成长的同时,他也在成长。而且他自从便存在这种艰苦磨砺的环境中,韧性更好。”
“如果抛掉神术,我可能根本不是对手。但是神术既为王室立足的根本,断不可能因为一时意气而放弃,这是我本身的力量,没什么可纠结。综合素质么……长翰等人,绝非一日而成,我也不是资质平庸之辈,广为学习,假以时日,定能成为精锐。只是……”止弥夜蹙额,想到了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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