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美丽的中年妇人头戴黑帽,站在骨灰盒旁边,怀抱着一张黑白照片哭泣。男人低着头站在一旁,看不清表情。
照片上,女孩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大大的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头,整齐的刘海挡在眉前,皮肤白皙紧致。
花一样的年纪。
妇人的衣裙剪裁得体,用料显贵,男人的西装更是价格不菲,但不知为何,葬礼很潦草,也很简单。仅仅那么一小会儿,零星的几个人也离开了。墓地的出口处,几个人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
“你知道吗?就是那个桑家,今天早晨在这儿举行了葬礼!”
“桑家?不会是那个搞度假村开发的桑家吧?”
“是啊!他们家可不止开发度假村,据说最近又投资了别墅群,钞票大把大把的赚呢!”
“是吗?我看见他家那位太太了,那一身行头,算下来大十几万呢!”
“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生了一个那样的女儿!”
“怎么了怎么了?桑老板女儿怎么了?”
“不会吧,你不知道啊?现在华城都传的沸沸扬扬了!说是吸毒呢!”
“哪有那么简单!我听说啊,她吸了毒,把自己的小姐妹从楼上推下去摔死了,后来人家女孩家里打官司,不知怎么就没打赢,还被判成了意外。你说说,这其中能没有猫腻?”
“自己吸毒还害别人,这种人,谁沾谁倒霉!”
“听说是给惯的。那位富太太,据说特别宠溺自己的女儿,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
“嗨!害人害己!”
“我还听说,她推下去那个女孩,是和她抢男朋友才遭她怨恨的。没仇没怨,人家吸了毒能去害你?”
“这么小的姑娘谈什么恋爱啊!”
“毒都敢吸,恋个爱算啥?”
“说的也是……”
白监兵昨夜被谷雨他们拖到山居别院折腾到很晚,后来好不容易回到家躺在床上,又开始思考他的身份问题。当他终于接受了自己这个特殊身份之后,又想起了莫饱饱说过的话。
天谴军到底是个什么鬼?他当时沉浸在对自己身份的极度震惊里,压根忘了去问莫饱饱这一茬。现在想起来,和他着手的这件案子似乎有点牵连。
他刚要去翻看天谴令案件的资料,小李就拿着一份资料递给他说:“白队,这是省厅传过来最新案件。”
白监兵顺手就接了过来。翻开第一页,白监兵就吓了一跳。那个人信息表右上角贴着的照片里的人,不就是昨晚跟在山鬼身后那黑衣女孩吗?
他继续往下看。女孩名叫桑葚,十七岁,是华城有名的富商桑浮洋的独生女儿。资料显示女孩涉 毒,并且曾经被牵扯进一桩意外死亡事件。昨天夜里由于吸毒过量导致直接死亡。原本是因为缉毒队取得了可以证明桑葚涉 毒要关键性证据,预备到桑浮洋家中对其进行逮捕。结果发现桑葚已经死亡。
接下来就是死亡现场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里,骨瘦如柴的少女躺在圆形的蕾丝大床上,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形同枯槁。
这就是昨晚白监兵通过落地窗看见的场景。
这就奇了怪了。他昨晚明明看见桑葚跟在山鬼身后,虽然双眼无神,却是自个儿走路的。怎么会是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呢?
莫不是……鬼魂吧?
好吧,他既然能相信有上古神兽,为什么不能接受鬼魂的存在呢?
第二张照片,是天谴令。
在这儿看见天谴令并不奇怪。可是让白监兵意外的是,天谴令摆放的位置,正是昨夜山鬼抛掷东西的木质梳妆台。
所以说,当时山鬼抛出去的东西,就是这枚天谴令?
天谴军,天谴令……这TM的想不联系在一起都难啊!
所以说,山鬼干的那活,就是莫饱饱说过的报应?
白监兵暂且放下了理不清的头绪,开始看第三张照片。
那是一个女士的小手包,敞着口躺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其中有一根使用过的细针管,还有一个药剂空瓶,应该就是桑葚用来注射的毒品。
女孩、吸毒、意外死亡、报应……这几个词汇联系在一起,很难不浮想联翩。如果真的遭到了山鬼的“报应”,想必事情不会只是吸毒这么简单。白监兵翻出那桩意外死亡事件的资料,细细看了起来。
坠楼的女孩叫陈诗诗,和桑葚年龄相同,两人都在华城第一中学的高三六班就读。与桑葚抽烟、冲动、闹事、奢侈、喝酒、吸毒的劣迹斑斑截然相反,陈诗诗成绩优秀,为人谦和有礼,打扮清纯保守,做事节制有度。
一个是披着华丽外衣的恶魔,一个是误入凡间的天使。可这两个女孩,都同时和一个男孩有一些牵扯。
根据两人同学的口述,男孩名叫林松,是高三六班的转学生。桑葚和陈诗诗两人本来并没有实质性的摩擦,但是自从这个男孩出现之后,两人的关系很快有了碰撞,甚至在班级里发生过直接的冲突。
但这两人到底和林松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人说得清。林松对于三人的关系闭口不谈,谁也没能从他口中得出一点消息。就因为如此,在判断桑葚故意伤人动机的时候,无法收集到明确的口供或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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