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甲每一招都用了十足的力,把二人弄的好不狼狈。
他只顾护着周必安安全,自己却受了伤。那人带着图谱离开后,沈岭便被早已候在后方的瀚北兵给捉住。
后来,也不知被关在了什么犄角格拉的地儿。等他被带到主营时,只远远只听打多骨尔称自己做小贼,便已是怒火染了心头,也没心思去想自己被压来主营是做些什么的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竟是被压着去见张督帅,沈岭那张挂着彩的俊脸,是彻底傻了。
张光炜见被压来的是沈岭,眉头却是暗暗一松。
相比于更坏的结果,现在倒还成了有转机的局面。只是不知呼伦甲的构造图可有被安全的送出,叶惘之那边进展可否顺利。
想到这儿,他心又沉了几分。
多骨尔瞟了沈岭一眼,挑起眉梢向张光炜请教了句:“张督帅可得帮我认认人,这位可是你大瑞的人才?”
这话中挑衅的意味实在太浓,还没等张光炜说话,沈岭便是忍不住了,怒道:“要杀要剐随你性子,这般冷嘲热讽算什么?瀚北的新任大福就是这般做为?”
话一出口,场面便安静的出奇。沈岭喘着粗气,脸上绷的死紧。
那人并未理会这番言语,只朝沈岭处轻瞥一眼。沈岭咬牙死撑着身子,眼睛死死瞪着多骨尔。
张光炜觉察出气氛不对,怕在僵持下去会多生变数,忙率先开口道:“事已至此,直说便可。瀚北君主准备如何处置我二人?”
☆、救援
顾暮放倒守卫,从那人身上摘下佩剑,扔给身边的蒋杰正。
那人拔剑出鞘,将另一边挥刀到面前的守卫给斩杀,而后一个转身替叶惘之除了后背之忧。叶惘之点头谢过,剑锋微转间将偷摸准备往主营报信的那位给送入黄泉。
血溅在顾暮脸上,烫得她一个哆嗦。可她只是用力将血迹拭去,抿唇收回握在手中的双刺。短兵毕竟不如长兵使的爽快,近身难免会惹上血气。
叶惘之点燃火折子,照向顾暮时,抬手替她抹去脸上的血迹。
蒋杰正后一步入了偏营的粮仓,进去便见着营内人燃着烛火却并未有所行动。他狐疑着将剑收起,眼神在叶顾二人见绕了一圈,小心翼翼朝前走了几步,问道:“在这干嘛呢,都在等人搬救兵来?”
叶惘之敛眉叹气,将手中的火种朝前举了些。瀚北的储粮是大玄的几倍,真要一把火烧了便也是断了退路。瀚北的人绝对不会将他们给放回营地,今夜本就是破釜沉舟之举,再多的冒险怕也是担不起的。
将手抚上装着粮食的麻袋,叶惘之朝后看了眼自己带的人,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暗袭本就讲究个轻便,仅仅凭这些人,搬运如此多的粮草着实是不可能。
进也不得退又可惜,一行人愣在原处谁也没拿个主意。
这时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暮眉头一紧,将双刺从腰间抽出,率先一步冲出帐内。帘帐一掀开,月光照着两张即为震惊的脸。
顾暮惊道:“周画师?!”
周必安见是来者,脸上的惊慌之情少了些许,他也没心思去想为什么一个跟队新兵会在此处了,只顾匆忙地闯进营内。
他连连喘着粗气,压低声音冲叶惘之道:“叶,叶队长。沈督帅只顾着护我,叫瀚北给擒了。”
蒋杰正拧眉道:“你们中了伏兵?图纸怎么样了?”
周必安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墨迹合着血迹弄得是乱七八糟。他只将画纸展开一边,便就湿了眼眶。那纸一半是用墨汁绘的图,另一半却是沾了血。
叶惘之手指抚上画上的血迹,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周必安哽咽道:“我们刚进营地还是好好的。可图只画了一半,那机甲就自己动了起来。我躲闪不过,将墨汁撒了一地。沈督帅,沈督帅便让我沾着血去画,我手抖的不行...后面几笔还是他替我补上的。”
这用的谁的血,不必多说也都知道。
叶惘之将画纸还给周必安,问道:“杜都督他们呢?”
周必安:“我出来后只顾着逃跑了,想着把图纸尽快带给你们。”
话音刚落,就听着门口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
营内人脸色皆是一变,忙熄了火种,屏息紧盯着门外的动静。顾暮与叶惘之对视一眼,而后用刺尖挑开帐布向外看了一眼,顿时送了口气。
她回过头去冲叶惘之点点头。
蒋杰正闻言乐了,嘴唇咧了半天,降着声音说:“这下可算是齐活了,两路人在这儿碰了头。瀚北的粮营难得这么热闹,周画师也算为我们带援军来了,有功!”
周必安尴尬地别开眼去,将那至关重要的物件给贴身藏好,而后是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顾暮时刻关注着外头的动静,她算着结束的时间,算到三轮还没到时,营内便进来一人。她抬眸看去,来者竟是杜思齐的副将。
那人进营做了个简单的招呼,一见着周必安便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周画师你可闷能躲,我们护了你一路,却连个面都没碰着,也是奇了。”
周必安:“......”
这一下周必安又成了视线的焦点,
这也不能怪周必安,就凭着军营里的战士对呼伦甲的描述,那玩意在他心中就是个刀枪不入,杀人于千里之外的怪物。之前沈岭来请他的时候,也没交代具体任务,如此赶鸭子上架般的完成绘制,又遭遇险情,抱住命已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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