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手中的上品神鞭断为两节。
江翌手下动作却停了下来,瞳色由红转黑,生生压住了心魔。她表情无悲无喜,声音无爱无愁,“你说……什么?”
赤练伏跪在地,“在下已帮宗主回绝了。”
江翌,“你说……他要求娶于我?”
赤练:“准确的说,是要入赘我血魔宗。”
☆、心魔也是心上人
江翌手下一抖,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怎么会,怎么可能?她目光茫茫然没有焦点,扫过内室被她适才摔砸过的一切。仙器碎成片片瓦砾,触目惊心。
赤练双手呈上一封信笺,“墨清远手书在此,还请宗主细看。”
信笺是南山特有的香纸,因香纸弥贵,原先南山并不用这纸,她每每都要托人从山下买来,后来又一次被墨清远撞见,之后南山全派上下,只用此纸。
香纸之上,墨清远的大字龙飞凤舞,“南山有佳人,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佳人分飞去,徒留相思意,我欲归佳人,无再有别离。”
江翌看的满面通红,如果……她不能斩杀心魔,那得到心魔又会怎样?江翌的眸子渐渐亮起。
这算不算另一种化解?
江翌压下心里那丝期盼,她收起信笺,嘴唇勾起一个弧度,“你派谁去回的信?”
“并未派人前往,只是回复了南山派前来送信的弟子,叫……”赤练顿了一下,“齐骅。”
江翌点头,“知道了。”
旋即,屋内凭空挂起一阵妖风,江翌人已消失在原地。赤练一愣,立即反应过来,齐骅此人已暴露,恐怕凶多吉少。她咬唇思忖了片刻,给灵蛇族传了信,“我要的江翌和墨清远的消息,要快。”
齐骅离开血魔宗并未走出多远,修仙之人不受门派制约,他想回老家看看,现在修仙界不大太平,如果可以,就不回南山了。魔道不如仙道这般规矩多,他们在血魔宗讲究只有自在全无约束,不像各大仙门都有自家的规矩,至于他如何又到南山做了卧底,说来也是一件辛酸事。
他修魔道之时,爱上了一南山的女弟子,便同意了赤练潜伏到南山的事情。结果二百年过去,当时的女弟子,连孩子都生了三个了。
当然不是跟他。
此番被墨清远给点了出来给血魔宗送信,他就怀疑自己的卧底身份是不是暴露了,想着正好借此机会,离开南山再不回去了。
正走着,忽然一阵妖风刮过,面前站了一个红衣女子。齐骅心下一惊,这女子凭空出现,至少要是赤练那等修为,他原先修魔道之时还算天资聪颖,但专修了仙法之后,这点底子被他自己败了七七八八,勉强能在南山第四代弟子里维持个中等,既不出头,又不落后。
最适合当卧底。
但此时却是麻烦了,这女子气势汹汹,一看便是来者不善,这个绝对武力的世界,他技不如人只能任人宰割,若是过去还好,至少还有血魔宗这个靠山,但如今……难说。
短什么不能短了阵势,他扬起脖颈,“你、你要、要干什么?”
女子:“你可认得我?”
齐骅摇了摇头,“不认得。”
江翌微微一笑,“听说你是南山派的人?可是要回去送信的?”
齐骅不明对方来意,不答反问,“你、你、你有何贵干?”
江翌从腰间取下一香囊,扔到齐骅怀中,“回去告诉墨清远,南山派的婚书,我血魔宗应了。”
齐骅只觉眼前一黑,完了……跑不成了。
……
江翌心里此刻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理智的那个告诉她,她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和墨清远又有前世今生的瓜葛,必不能委身与他,感性的那个在一旁说,他就是喜欢你啊,你就是喜欢他啊,有什么不能在一起?
理智的又告诉她,正邪不两立,你忘了以前那些死于墨清远剑下的亡魂了?感性的那个又告诉她,他就是喜欢你啊,你就是喜欢他啊,有什么不能在一起?
如此反复,纠结良久,江翌终于知道这关节点在何处。
因为她打不过他。
倘若她能打过他,必然不怕他杀了自己,倘若她能打过他,也就可以遵循本心,想干嘛干嘛了。倘若她能打过他,哪里还怕他为她手下的亡魂讨债,直接武力压制就可以了啊,如此一想,墨清远万年以来武功居修仙界第一,还能一直以来行侠仗义,当真是不容易。
她幼时读的最多的江湖记载,便是墨清远如何如何锄强扶弱,如何如何威震四方,以至于到了最后,墨清远本身,就是正道。这些记载流传了千载万载,所有修仙者无不以其为尊,纷纷想要拜入南山。
若,这些记载都是假的呢?江翌被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个冷战。万年之间,沧海桑田,能留下的都是故事,都是传说。那万年之前……墨清远又是什么样子呢?
此番重生,究竟是墨清远变了,还是他不愿维持“以前”的那个“南山尊者”了?
江翌觉得自己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倘若她能功法天下无敌,必然依照本心,想如何行事必如何行事,可墨清远明明功法世无双,却一直恪守成规,绝不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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