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雪儿名字记在赵氏名下,那雪儿就成了嫡女,虽然不及南宫婳,却比南宫珏高一等。
看到成姨娘脸色的转变,对面的苏姨娘已经气得双目圆瞪,她冷冷掐着手指甲,恨不得上去掴成姨娘一巴掌,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
苏姨娘才想完,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提起成姨娘的领头,对准她就是火辣辣的一巴掌,双眸狰狞的盯着成姨娘,恶狠狠的道:“大胆贱婢,你还不说实话,你要瞒夫人到何时?你是我的奴婢,竟敢在侯府作乱,说,你的yīn谋是什么,你要敢说半句假话,我保证让你死得很痛快!”
苏姨娘是暗示成姨娘,要是她敢供出她,不仅南宫雪会死,就连成姨娘的家人,一个都逃不了gān系。
南宫婳本来想承诺保住成姨娘的家人,不过,她昨晚试图派人找过,听说成姨娘的家人远在苏北,而且已经不知去向,听苏氏的口气,难不成,成姨娘的家人全在她手里,被她暗关起来了。
她找不到人,便无法做出保证,而且苏氏那张嘴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她今天已经帮了母亲,不能再让外人知道,侯府个个姨娘都有问题,否则整个侯府的声誉将会受损,有句话叫过犹不及,所以她暂时不说话,静待成姨娘的答案。
成姨娘似乎还有其他把柄握在苏姨娘手里,在难受的捂着脸后,忙一个扑通跪在赵氏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道:“求夫人饶命,我说,我全说。”
“若有半句假话,就拖出去杖毙!”赵氏冷冷的盯了苏姨娘一眼,苏姨娘则掏出帕子给自己擦汗,此时,她已经被吓住了,无论她有成姨娘的什么把柄,都怕成姨娘一个记恨说出来。
成姨娘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道:“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其实在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就觉得身子不舒服,当时请了陆医正来看,陆医正说我的孩子先天不足,营养不良,气血虚弱,可能无法生下来,让我还是尽早告诉老太太,把孩子处理了的好,免得一尸两命。可我贪慕虚荣,喜欢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一咬牙,就没听陆医正的,硬是骗大家孩子很健康,再用中药调理,企图将病调理好。后来我就偷偷去外边买药调理,也不让陆医正给我看病了,加上他那段时间有事,就没再管过我。直到生产那日,我的孩子竟难产,我知道这孩子有问题,却硬是把他生了下来。生下来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有一块青斑,看样子已是活不长久,可我害怕你们怪我,又以为孩子是侯府的福星,就没说实话。没想到到了下午,孩子越来越严重,已经不会哭了,脸色也渐渐发青,看这孩子过了当晚就会死,已经没救了。我想起以前我犯错,偷拿了夫人的首饰,被夫人当众处置的事,又因她怀了身孕,哪里都比我风光,我很嫉妒她,就掐死自己的孩子,将她抱到清荷池边,再买通小诗,把夫人引过去,当夫人抱起孩子时,大家都以为是夫人掐死了孩子。”
成姨娘哭着说出来,已经让众人瞠目结舌,没想到成姨娘竟如此狠,她竟掐死自己的孩子栽赃夫人,且是因为她偷人家东西被处置来报复,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什么?竟真是你掐死自己孩子,来栽赃夫人的?”南宫昊天在听到真相的时候,差点一个趔趄晕过去,他竟误会自己的妻子,差点把妻子处置掉,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个局。
这时,他有些愧疚的看向赵氏,眼神虽然愧疚,可他却没什么实质xing的动作上前安慰,在他看来,自己是侯爷,自然是不会错的,所以,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大丈夫的尊严,他选择一会儿私下去安慰赵氏,表面,他便是满目冰雪的盯着成姨娘。
苏姨娘听成姨娘没供出自己,也巧妙的把陆医正圆了过去,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不过看着双眸如珠的南宫婳,她又吓得提起嗓子,此时,她好怕南宫婳,这个小姑娘,好像她的克星一般,克得她寸步难行。
老太太也气得直顿拐杖,厉色道:“我老太婆经历了那么多事,知道很多豪门争斗,却没见过,竟有母亲为了栽赃别人,狠心掐死自己的孩子。成姨娘,就算那孩子活不长久,你也不该掐死他,你真是好狠毒的女人,你这样的女人,亏雪儿还护着你。如果雪儿稍微懂事,也不会护着你,如今你肯说出实话,雪儿我也同意记在嫡母名下,她现在是夫人的女儿,可与你没关点gān系,你这样的女人,不配做她的母亲!”
老太太这么说,南宫雪原本护着成姨娘,似乎懂了些什么,原来,她的娘亲竟真的这么不堪,活活掐死弟弟来陷害嫡母,还有,娘亲竟真的与外人私通,连那证人都正跪在地上,一脸的猥琐样。
可再怎么,她也是她的娘亲,以她有生育、养育之恩,她再恨她,也不可能这时候抛弃她,只是,她对南宫婳的恨意当即少了一层,眼里已经有了半分愧疚,替她的母亲愧疚。
苏姨娘一听到那诗词不通的南宫雪都一跃成为嫡女,虽然这半路记的嫡女,其实除了在册子上有个嫡女身份外,私底下还是个庶女,可这已经比她的珏儿高一等了,纵然无法与南宫婳相比,她已经爬到珏儿头上去了。
凭什么南宫雪可以记名,她的珏儿不能?不行,她得让老爷把珏儿也记上赵氏的名,只不过,凭赵氏那小肚jī肠的模样,定不会记她女儿的名。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南宫昊天捶胸顿足,眼睛鼓得老大,眼泪都快气出来了,又道:“让各位看笑话了,我南宫昊天一生清平,竟摊上个这样的货色,我当年真是瞎眼了,竟然看上这种女人。贱婢,贱婢啊!明明孩子先天不足,竟瞒了本侯那么久,真是歹毒,还掐死那野种,这些都是成氏你作的孽!不要脸的女人,还审她做什么?来人,把成氏拖进地牢,赐一条白绫,送她上路!”
南宫昊天说完,左明立即上前一把拽住哭闹的成氏,这时候,南宫婳已经朝喜妈妈使了个眼色,喜妈妈忙推了chūn婆子一下,原本押着顾础的chūn婆子将手一松,此时,所有人目光都在成氏身上,哪有人理会顾础,他早先就得了chūn婆子的大把银子,还立了字据。
chūn婆子一松手,顾础就趁无人发现之际,迅速从大门溜了出去,外边的小厮都进来看热闹了,也没人守着,那顾础三两下就跳了出去,迅速消失在南宫府,估计已经出了南宫府。
这下,成姨娘已经被拽住,她虽哭着,目光却一直盯着南宫雪,“雪儿,你要尊敬嫡母,听嫡母的话,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会遭报应的,只是那孩子,的确是老爷亲生的啊……”
话还未说完,边上的何然已经将成姨娘的嘴巴一把堵住,几人使力气将成姨娘拖了出去,这时,南宫昊天气得一把拔下墙上的剑,要杀了jian夫顾础。
等南宫昊天拔下剑时,发现顾础早不见了,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顾础那jian夫呢,他哪去了?”南宫昊天恨恨的盯着大门口,哪里还有顾础,根本无人。
chūn婆子忙拍了一记自己的额头,道:“这狗奴才jīng得很,恐怕趁我刚才去拉成姨娘时,偷偷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溜了,当时抓他时,都费了好大的尽,这小子学过一些武艺,溜得特别快。”
“那还愣什么?来人,追!一定要将这个jian夫追回来,本侯要杀了他泄愤。”南宫昊天握紧宝剑,身子气得发抖。
南宫婳忙上前,轻轻拍了拍南宫昊天的背,温言安慰道:“爹爹,你别生气,你是高高在上的侯爷,何故与那起子小人生气?他犯了事,你叫人抓住处置不就得了,你这双拿折子的手,何故去沾那奴才的血?”
南宫婳言下之意,南宫昊天身份尊贵,万不能亲手杀人,就是再生气,也不能做这种让人置喙的事,否则会引起风言风语。
南宫昊天听进去了,气得一把将剑砸在地上,恨恨的拂袖,“把成姨娘听雨轩那些贱婢婆子全发卖出去,本侯一个都不想见到。”
“是,妾身遵命。”苏姨娘忙站起身,这时候她还是代理主母,那些人多多少少知道她的事,她当然要一个个处置了。
苏姨娘话才说完,赵氏已经冷冷挑眉,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你回答什么?本夫人竟不知道,如今侯府,竟是你当家了?”
赵氏冷冰冰的话听得苏姨娘一怔,这时,所有人都盯着苏姨娘,这其中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她,因为她太会使心计,又会说甜言蜜语,以前刚开始时,大家都觉得她贤惠,不过时间长了,甜蜜的话听腻了,大家倒觉得她虚伪,反而喜欢起少言寡语的赵氏来,觉得她才真实。
苏姨娘忙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幽幽道:“妾身不敢,妾身作为代理主母,理应为侯爷分忧,还望夫人体谅。”
“一个妾,竟要本夫人体谅?看看成姨娘这事,你好意思说是你当家?你看你这家当的,妾室欺瞒上头,与下人私通,还掐死自己的孩子,将整个侯府推到风口làng尖。如果这家由你继续当下去,以后会不会到处出问题?”
赵氏冷冰冰出声,话才说无,当即又添把柴道:“本夫人可记得大半年前,你犯了事,当时侯爷已经说过,等我病好,就将侯府治家的权力还给我,如今我病早就好了,你可有兑现承诺?你一个妾也如此嚣张,是不是想让咱们侯府和国公府一样,也宠妾灭妻?”
“妾身不敢,妾身没有,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姨娘说完就要抹泪,这可是她的杀手锏。
南宫婳一个箭步跑上去,将一条手绢递给苏姨娘,笑道:“这么多人在场,姨娘莫再哭了,人家不知道,还以为夫人欺负你呢,事实上,的确是你做妾不遵,占着侯府主母的权力不肯放。你当主母,若是做得好,我们也不说什么,可你看看,你把这个家闹得天翻地覆、家宅不宁,家里冒出这么多丑事,你作为代理主母,这些事qíng都由你承担。而且,成姨娘是你的人,从来就和你走得近,他出了这种事,难道你这个当主母的,一点警觉都没有?还是,你只是为了占着主母名头,根本没做实事,别哭了,婳儿这么小,在母亲被诬陷时,都比你坚qiáng镇定呢!”
南宫婳慢悠悠的话说得苏姨娘当即一怔,她停止哭啼,没想到这一招竟对南宫婳没用,只见此时,老太太和南宫昊天看她的眼神都变得yīn冷起来,尤其是南宫婳说到家宅不守的时候,她忙转了转眼珠,低声柔柔的道:“大小姐训斥得是,是妾身治家不力,所以才惹出这些风波,妾身知罪。”
赵氏当即一口接下,“知罪就好,你把府里管得乌烟瘴气,从今日起,你就别再管家了,府里一切事务jiāo还由我做主,老太太,你看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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