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重言看着风格大相径庭的两块表,都不用问,他就能猜到哪块是谁挑的,“我看都挺好,不如这样吧,咱们都买下来,小艾喜欢的这块,她平时戴,妈您挑的这块,她跟您出去的时候戴,”
容重言随手又在盒子里拿起一枚做成海螺胸针样式的怀表,“这个是我喜欢的,嗯,你闲了就戴戴,”
送礼还能这么送的?
艾阳扶额,她好想告诉容重言,自己一点儿也不闲,就听汪夫人已经连连点头,让经理把三块表给包起来了,“就这么决定了,这块怀表我也很喜欢,多别致啊!”
听见汪夫人说喜欢,容重言立马把另一只帆船样式的取出来在汪夫人大衣上比了比,“这个也包起来,妈您戴上又年轻又俏皮。”
经理已经笑的后槽牙都龇出来了,今天这生意太赚了,“是,我马上给您装好,容先生这边请。”
……
就这么出去一趟,捞了三块名表回来,艾阳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结账的是容重言,但这表的价钱却是标的清清楚楚的,三块下来,够在沪市买处小洋楼了。
容重言知道艾阳有些介意,等汪夫人回屋休息了,他跟在艾阳后头送她回房间,“真的不算什么的,而且这么久了,我都没有送过你什么,”
他上前一步挡住准备上台阶的艾阳,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我是容财神啊!财神就是有很多钱!这些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经常这么送人的!”
艾阳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好吧,是她矫情了,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还给人脸色看,“经常买这么贵的东西送人?容重言,这可都是坤表,你想好了再说话啊!”
容重言大窘,“我妈,我母亲,还有安师母,都是长辈,真的,全是长辈,我从来不送年轻小姐礼物的,因为怕被人粘上!”
艾阳大笑,瞧把这孩子吓成什么样了,“我逗你玩呢,正常的人际交往送礼物我也不会怪你的,更不会因为这个跟你生气。”
“我知道是你财神,也知道这些对你跟汪夫人来说并不值什么,更知道你们送我这些,是因为喜欢我,没有瞧不起的我的意思,这些我都懂,”
“但是,”艾阳晃晃手里的袋子,“客观价值在这儿放着呢,我现在收这样的东西,还是太过了,可我又不好退给伯母,”她硬退看着是清高了,却驳了汪夫人的面子,伤了她对自己的真心。
“这很容易嘛,以后家里的罐头跟果醋你全包了就好了,十年,”容重言牵着艾阳的手送她回后楼,“十年不够,就包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三十年,慢慢还。”
“嘁,你也学会油嘴滑舌了,”艾阳白了容重言一眼,这些她姑且收下了,如果将来真的有分开的那一天,原封还给他好了,“我现在戴的这只,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但是也很好用,我先不换了,等这只坏了,再戴新的。”
容重言很想说这些表她可以将来留给他们的儿女,但又怕说了艾阳误会,“嗯,也行,不过马上过年了,你还是让它们出来露露面,不然我妈该以为你不喜欢了,她不会生你的气,但会再带你去挑更好的,直到挑到你‘喜欢’的为止!”
艾阳张口结舌,“我其实手里还是有一笔积蓄的,不如这样吧,你明天带我去买几样首饰吧,”她把从李家带出来的全给安梅清让她帮着换钱了,因为她嫌穿金戴银的碍事,现在好了,如果让汪夫人发现她没有几样首饰,恐怕又得珠宝行走起,“唉,我把我的那些陪嫁都卖了。”
要是有地儿租就更好了!
艾阳实在是觉得把钱花在这上面,是在浪费她的资源。
容重言想说自己收着许多不错的东西,可以拿来给艾阳挑,但又想到她连收下几块表都浑身难受,如果再给首饰,只会把人吓跑,“那也行,明天咱们装作出去玩,你出去挑几样能配衣裳的先用着。”
……
丰城梁家一片愁云惨雾,梁伯韬没想到一块小小的手表,竟给梁家招来一尊瘟神,“顾老板,那次收到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您看看吧。”
顾励行看着盘子里的东西,“梁老板,就这么点儿?郭老板就丢了个家传的翡翠板指,这里也没有啊!”
梁伯韬为难的把账本递到顾励行跟前,“您看看,这上头都记的清清楚楚的,没见过那些东西。”
当铺掌柜知道收的极有可能是贼赃,禀过他之后,直接把东西都入了库房了,准备放上个三五年才出手,也是他手贱,看到那块坤表,便挑出来讨乐二太太欢心去了。
没想到乐二太太转手又给了自己娘家哥哥,这下好了,所有的东西都保不住不说,还被这尊阎王给盯上了,“真没有了!”
顾励行也不是不信,如果是他,也不在一处销赃,那样目标太大,会被人怀疑的,但他来了,不把石头里榨出油,就等于是白来一趟,“你们丰城除了梁记,还有别家吗?”
“有,有,”梁伯韬立马点头,“我这就帮您把那几家的东家跟掌柜都请过来!再把您的失物单子也送过去,叫他们立马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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