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郭东沛动作再快,也管不住魏湘娟的嘴。
转眼间就把料爆得干净,魏湘娟引起了一阵混乱,等救护车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魏湘娟送走时,贾若曼早就不知消失到哪去。
“郭老师,有空跟我来一趟。”主任冷淡而隐隐威严的声音,让郭东沛打从心底冷了起来。
27、有鬼-3
郭东沛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主任勉强相信魏湘娟口中的郭老师与他无关,但主任也不是甚么好相与,看似无意地问,“说到贾若曼,我听吴老师说过她明天公祭,我想组织老师们去致意,想来郭老师也会去吧?”
他这是哑巴吃黄连,张了张口,只能勉强回答一个“会的。”
魏湘娟当天夜里打了电话对他哭诉,她要分手,她不敢了,她错了。郭东沛问她贾若曼到底说了甚么,对方哭了又哭,勉勉强强才说,“阴差同情她,许了她一个心愿,她心愿就是希望能跟我继续当好姊妹,我们三个人一起也能幸福快乐。”
“所以你他妈的要跟我分手!”
郭东沛的回复简直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对方又哭了,说她怕啊,不这样怎么办,她要分手,她不要跟贾若曼当甚么姊妹,她不要,郭东沛听着哭声越来越大,忽然意识到不对,然而已经晚了,一阵混乱的声响,有人在喊“你打给谁”,郭东沛果断挂掉电话。
之后电话响了第二次,第三次,他没接,直接关机。
他当晚又做了个噩梦,梦里是贾若曼的声声倾诉,天真的话语、爱意的絮语,满心满意,‘我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就算死生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郭东沛尖叫了一声,从梦里醒来,天色大亮,正好看见了那只在他手边的蜘蛛。
他几乎把这两日的积怨都发泄在那蜘蛛上,神经质而略显疯狂,等把蜘蛛打跑了,他才进浴室梳洗。
等他开机,又是麻烦。
主任传了讯给他,‘郭老师,我家人临时要用车,你若要出门,方便来载我一趟吗?’
他能说不吗?连病假都请不了。
又腹诽了主任一顿,郭东沛回了通电话,只能不情不愿地出门当司机。
话分两头,朱琇被杀虫剂喷个正着,而且大量的附着在她身上,除了恶心之外,还有滑黏感,又臭,她又晕又想吐,用幻影吸引了郭东沛注意后,趁机钻进缝隙冲出大门,摇摇晃晃的走动,这便感觉到脚步接近,“是我......”温雅的声音让她不自觉慢了下来,然后便感觉到柳允修的手掌,他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把她从地上捞起来。
在掌心里面,不得不说她有些安心下来,‘走吧。’她勉强提气传音。
柳允修没说甚么,等他走进电梯里,朱琇身上依旧很不舒服,大概是她有些想伏下来时,她感觉到对方碰触,轻柔的安抚动作,朱琇怔愣同时,好像明白了他说的那句,‘有毛也好,无毛也好,都挺可爱的意思。’
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却听对方传音,‘被喷着了,没事吧?’
朱琇不舒服得用须肢抹了抹脸,才勉强回道,‘得洗洗......’
‘好,我知道了。’
虽然轻微,但在电梯里,她还是听见了柳允修的那声叹息,似怜悯,也似怜惜。似乎是无意识的,拇指慢慢扫在她的身上,有些痒,也有些让人不自主的心跳加快;她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揉着猫耳朵的样子,即便没有说出口,也能体会他对于猫的疼爱之情。
然而现在,他明知她是妖精,却还用这种方式安抚她……朱琇有点不确定柳允修到底是刻意还是无心。温柔可以是沙漠的涌泉,也可以是杀人的利刃,她不想要自己妄下断言,况且此刻身体的状况也不容她多想。
柳允修脚步很快,在掌心里又是安稳的,虽然到车上只有几分钟,这段期间她开始有点热,运气不畅,似乎被喷着的地方隐隐发热着,朱琇不停用须肢清理自己的脸,虽然她没有要求,但柳允修开门之后,把她放在后座。
“后座的遮蔽性高,变回来也没关系。”他就说了这句话,就发动了汽车,打档上路。
他没说要去哪,朱琇也没问,她变回人身,黑衣红裙,觉得呼吸里还是黏腻的感觉,她抽了几张卫生纸,擤过鼻子之后有好些了,不自主的伏在后座,不舒服的侧趴身体。
全身像是裹了一层塑胶般不透气,汽车行进的晃动也让她有些晕,她变回了蜘蛛,默默爬到椅子的最深处。
车子没有开多久,停了几个红灯,转了两个弯,就拐进一栋大楼的地下室,“我家就在附近,希望你别介意。”
朱琇有些恍惚,思考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应了一个:‘嗯。’她大概有些断片,等回过神时,已经又在柳允修的手心里,正喊她的名字:“阿琇......”
‘走......’
这话之后她又断片了一次,似乎是到了房里,她又听到自己的名字,“阿琇,醒醒,你得变回人。”
朱琇的状况显然很不对,柳允修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冷静,无论是她无力地趴在后座,或者委屈地躲在角落,还有现在,连传音都显得有气无力,都让他不由自主的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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