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轻自嘲地笑了笑,“从小到大你养育过我吗?把我扔在一个破屋子自生自灭,仆人欺负我的时候,你冷眼相看,我快被冻死的时候,你也没正眼看过我,我可是你亲生儿子!我能够长这么大全是受到老管家的恩泽,要不是你的大儿子早早夭折,亦或是长大后我没有给你创造很大利润的话,估计你随时都可以将我赶出家门的吧?”
李志一愣,发觉他长这么大自己是真的没有好好待过他。
李志双目发空,喃喃道:“我是真的想让你得到幸福,才千方百计的想让陶府的二小姐嫁给你。”
李云轻无奈一笑,“你只是想吞并陶府的产业,将其据为己有,我何尝又不是一枚棋子呢?”
押送的人死死地压制着李志,生怕他再逃跑。
李志在被推搡向前走去,忽的一楞神,问道:“是不是你在害我?”
“是”
李志像是浑身脱力了般无法向前走,只能被押送的人推着走。
罢了罢了,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李云轻看着被押送的李志越走越远,再也没回过头。
老管家呼唤着李云轻,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转身,不再看令他难过的人。
……
李云轻坐在李家主的位置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后低低地笑了起来,“走了也好,之前我对他的劝说就当做是作为亲生儿子表达最后的感激。”
没有人再总责骂他是个废物了,也终于没有人阻碍他继承家业了。
将一切推波助澜,将李志一步一步送入牢狱的便是他,李云轻。
当初李父去陶府闹事,李云轻吩咐老管家跟着李志,李志说什么都要一字不落的记住,然后等到回来的时候将原话告诉他。
经老管家转述,李云轻听了李志说的那些话,放出流言蜚语:李家主李志不守商业道德,口无遮拦,满嘴都是胡言。
没错,就是李云轻找人放出的消息,把李志气到昏倒。
另外在李志气火攻心的时候,迫切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李云轻在李志旁边时不时地提起邪云堡,不过当时李志太过生气,没有注意到李云轻话中竟是带了些别的意味。
知道了邪云堡是专做杀人的买卖时候,李志没有丝毫犹豫就去了邪云堡,也就致使现在的李志被流放边疆还要锒铛入狱,就算他后悔也晚了。
李云轻坐在家主的位置上,悠闲惬意。
老管家在旁边站着。
李云轻喃喃道:“若是你不从小嫌弃我,不允许我成为李家家主,你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的眼里迸出浓浓的恨意,恨意侵蚀了他,他的每一步都带着阴谋,一手将他爹推向了万丈深渊。
“所以啊,这是你应得的。”
哦,还忘了告诉李父最后一句话呢,他的大儿子,便是他杀死的。
李云轻埋下头,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眼神阴森怨毒,就像一条毒蛇不断地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
走在流放的路上的李志,将脑子里断断续续的记忆一点一点拼接出来,不由得背后一冷。
李云轻为何提到他的大儿子李弦?
他回忆起李弦死的那年,李云轻是十七岁,李弦二十岁。
李弦腹部中了一刀,由于伤势过重而身亡。
当时以为府里进来的刺客是他在商业中用不择手段赶下去的人,办了葬礼没有想那么多。
现在一想想,李云轻说他不知情,他是最后赶到现场的人,神色有些慌张,那时候李弦的尸体血迹也已干涸,但是衣裳上却有点点血迹,不过由于衣服颜色偏深倒不是很明显,再加上李弦的娘大闹,自己的注意力被吸走,倒也没太过在意李云轻。
现在想来,杀了他大儿子的凶手并不是什么商业敌人,而是一直在蛰伏他身边的李云轻。
在那天自己十分生气的时候,李云轻偏好就提到了邪云堡的事迹。
李云轻:“爹,听说邪云堡最近要重出江湖。”
李志皱着眉,“什么邪云堡?”
“江湖中的唯一一个杀手组织,里面的杀手阴冷无情,杀人不眨眼,办事效率极高。”
还有就是他那天晚上想要用火烧了那张契约单的时候。
李云轻走过来告诉他,“此契约单不可损毁不可弄丢,若是损毁和弄丢占到了一样,便会被邪云堡列为暗杀对象。”
他也就轻信了李云轻,导致第二天这个物证被掏出来,让自己陷入到万丈不复的无尽的深渊。
李志看着手上的枷锁,还有手上被磨出红印的皮肤,一时间不知道作何表情。
他这一辈子,过得真是凄凉啊。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李志苍凉的笑出了声,声音悲怆,好似即将落幕的阳,再泛不起任何的光辉。
……
这件事告下一段落。
陶棠得知李志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点点头,继续吃手中的甜点。
一桌子的甜点,亭临却一个也没有吃。
“你怎么不吃甜点啊?”
话落,陶棠将手里剩余的甜点都放进嘴里。
亭临沉默了一下,狭长的丹凤眼微垂,眸色略深,幽幽道:“我不喜欢吃,我对甜点有不好的回忆。”
52书库推荐浏览: 雁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