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现在说自己并没有伤害孩子的企图,即使是伊糖也不会信我了,那个畜生一看到是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你安心治病吧,我昨天去警察局问了,他们说蒙蒙家已经放弃了对你进行起诉了。”
听了伊糖的话,我睁开眼睛问,“警察有没有说是谁的主意?”
“好像是蒙蒙的爸爸,据说是我们的校友呢,”伊糖语气好了很多,带着一点庆幸地说,“你说巧不巧,他们家又不是我们那的人,竟然跑那么远读书。”
我好笑地望着伊糖,她被我看的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怎么了?”
“你别告诉我不认识他,”那就真没意思了,我刚才诚心实意地感谢她,现在她还跟我一个快死的人装无辜。
“谁啊?你认识他?”
我看着她,心中作呕,不愿再多说一句话,摆摆手想让她赶紧走。
“你别这样,快把说手清楚吧,”伊糖气冲冲地说,“这段时间我为了你跑了多少路,四处说好话,能求的人都见了,你可别再冤枉我了。”
她越说越生气,我反正要死的人了,也不怕再被人折磨陷害,直接说,“他不就是楚凌,经常被通报批评的名字,你没听过这个名字吗?”
伊糖听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愣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开口,“那,那他和你,我的天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避开目光不看她。
“那他,那蒙蒙是他的孩子,怪不得,”她喃喃自语,半天回不过神来,我都不知道要不要信她了。
伊糖看着我仍是怀疑她,誓言旦旦地说,“我真没骗你,他现在换了名字了,不知道为什么,不叫楚凌了。”
我听了歪过头去看她,她再次跟我证明自己不知情。
“算了,事情都这样了,谁对谁错又有什么要紧,我都快死了。”就算我没有得绝症,也是拿别人没办法的,当年你情我愿的事情,再拿出来辩白也是无趣,我只要把自己的罪孽赎清了就好。
“怪不得,”伊糖激动地叫了一声,“怪不得他没有直接报案,偏偏要抓个现形,原来他一早就知道是你,想要先下手为强,只有把你定罪为精神有问题,是个疯子,这样你说什么都没人信了!”
伊糖说着说着渐渐面露恐惧,可能她意识到自己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了吧。
“对不起,我那天从你那吃完饭回去,和齐伟大吵了一架,他说我多心,最后我把你跟我讲的都说出来了。”
“不用道歉,”那天伊糖一走我就后悔了,知道这件事必然会被揭穿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不是真的出卖你,”伊糖满怀愧疚地说,“我日子也难过的很,怕是真的要离婚了。”
我伸出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她的胳膊,平静地说,“真的不必愧疚了,也许是我跟踪早就被蒙蒙的妈妈发现了。况且我跟你说的那些都是我亲身经历的,又不是你胡编乱造的。不只是梦里,我之前在精神病院还经常见到萌萌呢,她就在病房里安安静静地玩耍。”
伊糖瞪大眼睛,像是受了惊吓,浑身绷得紧紧地,磕磕巴巴地说,“那,那现在她还在,在吗?”
我笑笑,“见不到了,自从转院到这里,她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心口痛的频率越来越狠,这可比在精神病院难受多了,现在不做梦了,萌萌也看不见了,身体痛得跟刀绞一样但是脑子清楚得很,那些烂糟事不停地在脑子里打转,上次我让哥哥去帮我找小发,也不知道找到了没。
一直又熬了两个月,我哥帮我把租的房间退了,除了一些必要的证件,其他的一概由他帮我处理,至于他怎么处理的我连问都没问。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哥望着我淡淡地说。
“能有什么打算,你觉得我还有以后吗?”我的状态渐渐稳定了,除了配合医院和吃饭,别的问题我都可以自行解决了。此时我正在百无聊赖地看电视,一个动画片,凶残的野猫正在欺负一直可怜的流浪狗。
“我让你帮我找的猫有消息了吗?”但愿那家伙流浪在外不要被欺负了。
“我贴了寻物启事了,再等等吧。”他坐着无聊,站起来在床边来回踱步,站在窗户前发呆。
“对了,”他回头看着我,迟疑的说,“朱宇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
“干嘛?”我警惕地看着他,“你别,就让我这样死了算了,不必多事。”
电视里流浪狗被欺负地可怜兮兮的,被一个好心人捡走了。
“按理说不应该告诉他的,但他还——”
“你别,”我立马制止他,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盯着他说,“你这样会让我很难看,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差点被人起诉的事。”我语气坚定,哥听了叹气转头继续盯着窗外看了。
是梦,无尽的黑夜里,我满身酸痛地坐在一辆车里去见什么人,车前全是茫然不知的方向,心里怀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前头仿佛有我找寻已久的东西,又或者是什么人在等着我。
我沉默着坐在漆黑的车厢里,四周像是有人,不止一个,但是都沉默着待着,随着晃动的车厢摆动身体,不由自主地撞在铁皮车厢内壁,发出短促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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