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言延况自己也看了看手掌,问道:“那这一根呢?”
陆慈看他指着掌上第三条纹,随口胡扯道:“哦,这是姻缘线。”
听她这么说,延况似乎来了兴趣:“哦?不知这个有何说法?”
陆慈找着门路后净拣好话忽悠:“您这根线也是走得明白端直,说明阁下于男女感情一事上无甚坎坷,将来必能与心仪女子白头偕老!”
本以为这回也能哄得这煞神高高兴兴,却不曾想陆慈话音一落,他就变了脸色,冷哼一声,殿中气温仿佛降下几度来。
陆慈愣了一下,心下恍然,是了,怎么能夸他与心仪之人终成眷属呢?这个时候的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要夸也得夸后宫佳丽三千呀!
哎呀呀,失策失策呀!
可这煞神也忒小肚鸡肠了,不就少给他说了几个小老婆么,至于这么生气?
眼瞅着不知怎么收场了,殿外又进来一人,看见延况就道:“公子怎么到这里来了,让某一通好找。”
陆慈歪头一看,登时乐了,只见此人虎背熊腰,却是一身文士装扮,一张大脸胡子拉碴的看着格外憨厚,走起路来袍角飞扬,透着一丝滑稽。
你道他是谁,这人正是延况手下第一副将驰艾是也!
当初陆慈混在延况的军营中,与这位也是很有些交情的,不成想今日也见着了。
不过还得感谢他来得巧哇!为陆慈解了围。
“您方才在宴中被酒水污了袍服,某拿了干净的来,请公子速速换上回去吧,他们都还等着您呢。”
驰艾一路匆匆行至延况身边,手里捧着个木盘,托着一件衣裳。
陆慈这才注意到延况胸前衣襟上有一块深色水渍。
延况敛了周身气势,再不去管陆慈,依言换了衣服,便随着驰艾出去了。
驰艾跟在延况身后,临出门前忽然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陆慈一眼,便摇摇头离开了。
见二人离去,陆慈浑身松懈下来,一时手脚酸软几乎坐不住,缓了一晌方才感到背心竟已经被汗水沁湿了一大片。
看来是非之地留不得了,方才驰艾盯她那一眼,估计是觉出她眼熟来,那这地方就更留不得了。
打定主意,陆慈提脚就走,也顾不上跟尚意打招呼了,一路溜出宫去,所幸她手里拿着尚意的腰牌,一路上无人阻拦。
一回去就闭了医馆,找着班勖,在他脸上又薅了一把胡子备用,顺便把见到延况的事跟班勖和枚颇说了个清楚。
枚颇倒是无压力,他压根儿没见过延况,倒是有个拔寨之仇,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可硬碰硬。
倒是班勖可是不得不低调了,他可曾经做过延况的护卫,然而是个卧底,而且还伙同季尤几人把延况涮得不轻,以延况的智商,事后八成是回过味来了,若是班勖撞上了他,估摸着没有好果子吃。
这么一合计,陆慈和班勖二人便打定主意闭门不出了,至少等延况回去了,到时再浪不迟……
第82章 己衡的无妄之灾
等尚意从宫中出来,已经是入夜十分了,他一离宴就去寻陆慈,才知她早已经离开了。
宫道上四处掌了灯火,他坐在马车上,有些醉酒的微醺之感,整个人就这么慵懒地靠坐着,享受着夜里阵阵微风。《注:这个时候的马车不是那种厢式车,是敞篷车,就上面带个伞盖的那种。》
就在将睡未睡之际,忽听身后一阵车轮响动,一辆车赶了上来,很快便与尚意这辆齐肩。
尚意叫停了车,那人也停了车,定睛看去却是郕国公子延况。
尚意只是看着他,自己却并不下车,笑道:“这条路可不是去驿馆的路,公子恐怕是走错了。”
延况见他端坐不动,也不恼,下了车,走到尚意车前,躬身行了一礼道:“况省得,此次是特意来找公子的。”
尚意坐直了些,看着他:“不知公子所为何事?”
延况一双眼睛定定看着尚意,在暗夜里看着,竟似有光:“听闻公子门下有位叫做己衡的门客,况忝颜向公子讨他。”
“……”尚意几乎有一瞬间的茫然:“阁下见过他?”
“见过的。”
“何时见过?”
“今日在宫中见过。”
尚意若有所思地看了延况一眼,忽然笑起来:“一面之缘?”
“……”延况沉默一晌,不确定道:“或许是。”
“己衡。”尚意有些玩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意味不明道:“是意的人,不知公子为何讨他,这讨了他将要如何处置?”
“这……无可奉告。”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延况后头几个字几乎说的咬牙切齿。
话音一落,尚意忽然敛了笑意,缓声道:“阁下不觉得过分了么?”
延况抬眼看他,只听他又道:“你来我郯国堂而皇之的要地,如今又还要人,呵,恐怕阁下在贵国被娇纵惯了。”
尚意说完就再不搭理他,马车从延况身边缓缓行过,留他一人静立不语。
陆慈在家一连宅了几天,也无人来寻她,她倒乐得清静,恰好班勖也跟她一样缩在宅子里,她便寻上班勖,让他教两招拳脚,班勖倒也乐得打发时间。
52书库推荐浏览: 卿可礼鱼 穿越重生言情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