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段圭看在眼里,神色变了几变,想说什么又顿住了,看见陆慈手里端着的酒盏,心头一动道:“前几日公子送来一套酒器,特意令圭来问问用的可还舒心?”
陆慈不疑有他,听段圭提起这事,乐道:“好得很好得很,子意兄有心了。”
段圭看着驷君微微眯起来的双眼,嘴边带了些笑意:“那便好,公子说了,医慈若还有什么喜欢的,只管说来,一定为医慈寻来。”
陆慈乐呵呵道:“不用不用,子意兄送的可是够多了,你替我好好谢谢他。”
段圭笑道:“这可是要医慈亲自道谢了。”
“说的是,应该的哈,改日我登门拜谢哈!”
驷君坐在一边,就这么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听得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子意兄?嗯?
阿慈几时和公子仪这么熟了?
所以这酒器还是他送的?
思及此,他默默地放下了酒盏,瞄着陆慈白净的手指捏住的那一只盏深思起来……
第86章 同盟
陆慈和段圭二人倒也没有寒暄多久,段圭也不是个大闲人,说了两句便要告辞,临走时还别有深意道:“我家公子说了,医慈眼下可以出门了,大可不必闷在家里,公子还说,等哪日闲了便带医慈出去游玩。”
段圭说得隐讳,陆慈却一下子听明白了,这意思是延况这煞神总算是回去了?
“真的?”陆慈喜得两眼冒光,几乎拍起手来:“这可真是太好了!”
段圭点头称是,然后便道了辞离开了,班勖待他走后,在陆慈边上挤眉弄眼地老想提莒国瑶姬那茬儿,陆慈正心烦这个呢,便找了个由头把他给支开了。
为此,班勖颇为失去了卦友而感到伤心。
一时这庭院中又只剩下她和驷君二人,想起延况离开的消息,陆慈仍喜不自胜。
然而这份欢喜看在某人眼里似乎是会错了意。
驷君低头沉默半晌方道:“阿慈似乎与公子仪很是熟识?”
“那可不,我跟他也算是缘分了。”陆慈眼下心情正好,听驷君这样问起,便起了谈性,洋洋洒洒地从给尚意治病开始,一直讲到前阵子因为延况不得不缩在家里。
陆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感慨道:“所以说啊,这个世界就是小,在哪儿都能遇见熟人啊。”
“嗯,我倒是错过了不少。”驷君直勾勾盯着陆慈手里的杯子,“他似乎待你不错。”
“唔?他对我……”饶是陆慈粗神经,也从驷君话里品出了些别的意味,心头一动,改了话锋:“他对我那是相当不错了。”
“哦。”
驷君意味不明地答应一声,陆慈看着他的神情竟生出些愉悦来:“你看这个宅子,就是他当初为了感谢我救命之恩送给我的,怎么样不错吧?”
驷君听得眉头一跳,好嘛,这还有恩情了。
陆慈笑眯眯地看着他又道:“这个杯子你不是还夸别致来着,也是他送的。”
“……”驷君看着陆慈手里反复把玩的那只杯,终于忍耐不住,傾身取走了它,默默地放到了陆慈够不到的地方,“咱以后不用这个了,我去给你做一套更好的。”
陆慈一时大乐,她索性凑过去,坐在驷君身边去,扳过他的脸来看着他的神情,兴致勃勃地道:“呀,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驷君被她抓着躲不开,闹得无法也不端着了,干脆一把将陆慈搂在怀里,苦笑道:“醋了,醋得不行了,阿慈莫闹了。”
陆慈窝在他怀里威胁他,语带笑意:“以后还扔不扔下我了?”
驷君将她搂紧了些:“不了,不敢了。”
宝贝都差点让人给拐走了。
叫什么来着?
公子仪,唔……
午后难得的闲暇好时光,陆慈懒散地躺在院中的枇杷树下,驷君就在一边煮茶。
陆慈眯眼看着他的动作,这人向来做什么事都显得认真而且赏心悦目,很容易让人移不开眼。
鼻息间闻着若有若无的茶叶涩香,有风吹来,一杯清茶递了过来,陆慈看着那修长的手指稳稳当当地托着杯,忽然问道:“你可会抚琴?”
驷君看她一眼,笑道:“自然是会的,从前闲散时常常抚琴为乐,只是后来经历太多事了,便不怎么碰它了。”
陆慈敛了神色,知道他所说何事。
国破家亡面前,风花雪月都是笑谈。
她接过那杯茶饮了一口,道:“一直没有问你,你来郯国是为了什么事?”
驷君认真地看着她,半晌方才问道:“你想知道?”
陆慈坐起来也看着他道:“你会告诉我么?”
她当真有些担心这人又像在黎邑时候一样,将她当做局外人,虽然是在保护她,但是这滋味相当不好受。
思及此她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或许我可以帮你,毕竟我和公子仪相熟……”
“不必。”
陆慈忽然被他打断,疑惑地看着他。
驷君望进她眼里,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绪,傾身过去握住了陆慈的手道:“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做这些事一半是为了故国,一半是为了你,我要给你一片净土,无人能欺你辱你,所以,阿慈不必如此,驷也不会不顾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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