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尤祺从厨房端出来一大碗稀饭,“我知道你没有胃口,所以找了些食材,熬了点稀饭给你,里面就放了点排骨跟山药”
“我没有胃口,你自己吃吧”我看了一眼尤祺亲手熬的山药排骨粥,换做以往我肯定吧唧吧唧的一碗就下肚了,可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吃,只是希望快点去医院,想守在爸爸的病床前,等待爸爸睁开眼,叫着我的小名。
我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吹到一半的时候,吹风机就被尤祺夺过去,然后他给我轻柔的吹着头发。
等头发吹干后,尤祺将稀饭端了过来,“小样,看在我第一次进厨房煮东西的份上,你好歹也吃一口好吗?我知道此时你的心里只有你的爸爸,可是你也照顾下我的感受,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你吗?看着你这样,我的心就像用刀子在挖一样,就吃一点点好吗?”
看着尤祺满是心疼的眼睛,当他将稀饭吹凉送到我嘴边时,我吃下了第一口,这是四十八小时来,我第一次开口吃了东西,先是外公过世,接着是爸爸的车祸,这一个多月里,我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生离死别,眼泪怕是早就哭干了,原来人被迫到一定的程度,反而是不想吃饭,不用睡觉甚至连水都不需要喝,你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你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悲伤,去难过,去痛苦。
“小样,你再吃一点点好不好?”尤祺慢慢的喂我,不一会儿就见底里,他又给我装了大半碗。
“好”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饿了,可是看着这个一门心思放在我身上的男孩,我舍不得拒绝,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
两碗稀饭吃下去,顿时觉得有点困,迷迷糊糊中好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睡梦中好像看到爸爸在给我买烤鸭我们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愉快的庆祝,那画面是多么温暖与和谐幸福。
我不清楚我睡了多久,醒来后发现天渐渐阴暗,窗外霓虹灯也开始闪烁不断,于是我从尤祺的怀里挣扎着坐起身来,看了尤祺一眼有些埋怨的说道,“你怎么不叫醒我,我睡多久了?”
“你睡了大半天了,对不起,看你好不容易睡着了,我就没有叫醒你”尤祺活动了一下手腕。
本来想多说几句的,可是看到尤祺的时候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原来他不敢吵醒我,便抱着我让我安稳的睡了大半天,而我又有什么资格来责怪他呢。
“尤祺,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过于担心爸爸了”
尤祺习惯性的揉揉我的头发,“我怎么会怪你呢,走吧,我们现在去医院吧,我去收拾一下”
我从来没有想过远洋的少爷会下厨房做饭炒菜,在我印象中像这种刻在画里的公子哥身边都是一群人伺候,基本上是不可能会伺候人的,可是这个远洋的公子哥,却一次次为我洗手作羹汤。
看着尤祺在厨房忙活的背影,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傻丫头,你怎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呀?快去找几个保温盒,我们带饭菜去医院,跟他们一起吃,虽然叔叔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可我们要保存体力,这样才能好好的照顾叔叔”
“好,我听你的,你稍等一下,我去找保温饭盒”
当我们拿着饭菜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哥哥跟妈妈一个劲儿夸赞我的厨艺,好几次我都想开口说明真相,都被尤祺制止了。
吃过饭后,在妈妈跟哥哥的允许下我便出去送送尤祺。
医院大门口,尤祺像平时一样温柔的看着我笑,“从明天开始,你要按时吃饭,适当的休息,接下来我可能没有时间陪你了,我要熟悉公司的业务知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要好好学习知识,毕竟你是远洋的继承人”
尤祺亲吻了我的额头,便转身上了车,而我就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那辆黑色的保时捷飞扬而去。
看着尤祺的离开,心里特别难受,可是也觉得非常幸福,我想我应该是从那时开始,就决定了将我的心我的未来毫无保留的交给这个比我高22cm,大我五岁且喜欢穿白色衣衫的武汉市里最明亮的少年。
尤棋,你是我年少时的欢喜,你可知道这句话倒过来也成立?
第25章 唉,一点点重
人世中有太多无能为力的事情,比如生、老、病、死,我们无法左右的生,挽留不了的老,治愈不了的病,控制不了的死,仿佛经历过从生到死才算是完整的生命。
可是我们有亲人,有爱人,有朋友,所以我们即便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却依旧希望活着,舍不得老去。
在重症监护室的这几天,我思考了很多,很多东西虽然无法释怀,却能够理解。
这几天爸爸总是呓语些什么,只因带着氧气罩听得不够真切。
一直到第六天的下午医生说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后,我们全家人才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转到普通病房的爸爸一直强烈要求摘掉氧气罩,在征得医生同意后,这才将氧气罩摘掉,看着之前身强体健的爸爸,此刻却是异常消瘦,简直用我们当地话来讲叫“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
爸爸的眼神依旧那么迷离,仿佛无法聚光,只见他慢慢的抬起手,想触碰到什么,却什么都触碰不到,最后高高扬起的手又轻轻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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