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哭叫不肯, 抱着任婉柔不放。
“来人,把花氏捆了。”扬景序旁若无人的吩咐。
“大喜的日子, 不好吧。”陆千里委婉反对。
陆姳和任婉然要好,陆千里作为哥哥,体贴妹妹的心意, 希望任婉然的婚礼能顺顺利利的。花氏是该抓该捆, 可是得等到婚礼过后吧, 大喜的日子捆人,不吉利。
扬景序本就气焰逼人, 端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更显傲慢慵懒,“花氏和肖玻余党勾结,怎可放过。”
任若光大惊, “世子殿下, 花氏乃内宅妇人,替嫁换婚是有的,若说和肖玻余党勾结,她哪有那个胆子?还请世子殿下明查。”
任若光惴惴不安,求救的看向陆千里。
陆千里道:“任大人,世子殿下没有误会, 方才我们确实是攻散肖玻余党救出来的人。”
任若光又惊又怒,又是后怕,反手一掌重重打在花氏脸上,“贱人!你是想害死全家么?”
花氏懵了,“谁是肖玻?我,我不懂啊……”
任婉柔啰嗦着提醒,“肖玻不就是庆阳侯么?”
花氏这才想起来了,大声叫屈,“我哪知道什么肖玻不肖玻的,提起他不都说是庆阳侯么?我怎会和他的余党有勾结,老爷正是抓了他才立了功升了官的啊。老爷,我想让自己亲闺女嫁到裴家,这是真的,别的坏事我真没做过!”
“捆了。”扬景序不容置疑。
“捆了。”扬景澄也看不得花氏这个大吵大闹。
陆千里提醒,“任大姑娘还要拜别父母。”
扬景澄道:“花氏都把任大姑娘卖了,不配做母亲。”
扬景序干脆,“请任大姑娘亲生母亲的牌位出来。”
“这主意好。”这下子连陆千里都赞成了。
任若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把花氏捆了,把哭哭啼啼的任婉柔押下去,把任婉然生母李氏的牌位请出来,放在原来花氏的座位上。
任婉然由喜娘扶出来,拜别父母,出门上轿。
陆姳央求大哥,“大哥,你能不能为婉然送嫁?她的小兄弟年幼还太小,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就这样嫁过去,婆家看不起怎么办?”
“没问题。”陆千里慨然应允。
“本世子还从来没有送过嫁。”扬景序也想凑热闹了。
“小弟陪两位哥哥一起。”扬景澄欣然道。
于是,任婉然的送嫁队伍一下子壮观了。
中间是敬王世子扬景序,左边是敬王二公子扬景澄,右边是平远侯府大少爷陆千里,后面是整整齐齐的王府侯府侍卫。
扬景序美得张扬,扬景澄似神仙中人,陆千里英俊不凡,三位贵公子,三种风格。
这送嫁队伍,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任家门外热闹极了,整条街上挤满了人,连屋顶上、树上都时不时出现人影,探头探脑,兴奋非常。
“盛况空前啊。”陆姳和陆娟、邓琪华跟着客人们一起在窗前张望。
“京城三美。”不知是哪家姑娘说了这么一句。
“京城三美,嘻嘻嘻。”姑娘们嘻嘻笑起来。
陆婧陆妩及荆鸿、齐荣殊等人也和陆姳在一起。
陆婧悄悄问道:“三妹妹,方才怎地到处找不到你,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陆姳笑,“没有啊。我陪婉婉呢,新娘子就要出阁,突然害怕了,我开导开导她。”
陆婧不信,“我们也见新娘子了,可我们见到的新娘子盖着盖头啊,不露面。你真的在陪任大姑娘?”
陆姳笑着靠近陆婧,声音细小,“大姐姐你看,敬王世子是不是很引人注目?”
陆婧不由自主往外望了望,“这也就是二公子和大哥吧,换了别人,早被他比下去了。可惜他的双腿……唉,太可惜了……”
陆姳转移了陆婧的注意力,心里松了口气。
荆鸿悄悄拉拉陆姳的衣襟,陆姳会意,和她到角落说话。
荆鸿疑惑,“我们见到的新娘子一直盖着盖头,也极少开口。呦呦,我记得婉婉不是这个样子的。”
陆姳语气委婉,“婉婉家里是后母,她在后母手下讨生活,一直很不容易。”
荆鸿神情怜悯,低声道:“我知道了。婉婉也是苦命人。”
“往后便好了。”陆姳柔声道。
新娘子拜别父母,是在专门设置的礼堂中,只有自家亲人,并没请亲戚朋友观礼。所以方才的事,来宾们并不是完全知情,但礼堂中的吵闹,外面不会一无所知,所以陆婧、荆鸿等心里都有疑问。陆姳不愿把话说得太明白,但对荆鸿这样的聪明人瞒也没用,透露一二,荆鸿猜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送嫁的队伍出发之后,任家喜宴开始。
花氏一直没有出现,亲友们更是知道出了事。但谁也没有不识相的开口询问,散席之后,各自回家。
陆姳、陆娟和邓琪华留下来了。
花氏、任婉柔和庄夏都被捆得死死的,推了上来。
任若光很生气,拿了家法,先打花氏,“你这个贱人,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后打庄夏,“我虽答应过要嫁女儿到庄家,但两家结亲必须光明正大,你背着偷偷拐走我的女儿,是什么居心!”打过花氏,打过庄夏,到了任婉柔,心却软了,手扬得高高的,到底没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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