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姳叹气,“花氏想的只是换亲、替嫁,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肖擎天给劫了,连庄夏一起绑了,等着琪华来救人。要把任家、邓家的姑娘都掳走。唉,这回花氏摊上大事喽。”
邓琪华忙点头,“就是就是,如果只是替嫁,那不过是家务事,但和肖玻老贼的余党扯上干系,她吃不了兜着走。”
任婉然嗓子嘶哑,脸上全是恨意,“我从小到大在她手上讨生活,小心翼翼,简直连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到我出嫁的这一天,她还要来这一手,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恨不得亲手撕了她。”
“那就撕。”陆姳和邓琪华同时道。
任婉然鼻子一酸,又流下眼泪,“我任婉然何德何能,能有你们两个这样的好友。”
邓琪华谦虚,“我和呦呦对你的心是一样的,不过我可没有呦呦本事大。婉婉你看看,平远侯府,敬王府,全是呦呦的人。”
任婉然往车后望过去,感慨万千,“当年在闺学的时候,同窗们都说呦呦是穷家娇女,身份太低了,家里那么平常居然也来上闺学。可是谁能想到呢,呦呦才是身份最高的人。”
邓琪华亲呢抱住陆姳,“我最有眼光,最早抱了呦呦的大腿。”
任婉然忙道:“我第二个抱,也还不晚。”
陆姳一乐,“成啊,给你们抱。”腿往前一伸,三个女孩儿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任婉然的愁苦烟消云散。
一行人到了任家门前,只见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
由扬景序打头,众人一起去了喜堂。
身着大红喜服的新郎和“新娘”正拜别父母。
“别拜了。”扬景序讽刺,“新娘都弄错人了,傻呼呼的拜什么?”
“任伯伯,婉婉在这里。”陆姳和邓琪华忙把任婉然带上前。
任若光笑容僵在脸上,惊愕万分,“婉儿?你怎么会……”看看眼中含泪的任婉然,再看看身着大红喜服的“新娘”,实在难以接受。
花氏端坐不动,一张脸板得跟棺材似的,“新人已经拜别父母,快上轿吧。”
任若光怒道:“花氏,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氏把心一横,豁出去了,“横竖都是你的女儿,柔儿和婉儿有什么分别?柔儿和女婿已经拜过父母,名份已定,没办法更改了!”
“你胡闹,婉儿的婚事是我中进士那年便定下的。”任若光训斥。
花氏撒起泼,“就算定的是婉儿又怎样,和女婿一起拜别父母的是柔儿,这婚事便是柔儿的了!夫妻名份已经定了,更改不了,你再训我也是更改不了……”
“啪!”的一声,扬景序拍拍宝座,声音巨大,厅内刹时安静。
“莫说只是拜了女方父母,便是连男方父母一起拜了,便是庙见过了,本世子说换回来,便一定要换回来。”扬景序傲慢又自负,“任若光,把那个假新娘赶走,真新娘赶紧换装。”
花氏垂死挣扎,“不能换,老爷,不能换……”可任若光眼见得扬景序、扬景澄以及陆千里等人都在,哪里肯向着花氏说话。
花氏又向新郎裴乔求救,“女婿,你已是和我的柔儿拜过父母了,你忍心抛弃她么?柔儿,你求求你父亲,求求你夫婿……”
任婉柔心里焦急得跟火一样,只是不知该如何行事,这会儿听了花氏的吩咐,取下盖头,泪水盈盈,“父亲,姐姐是您亲生的,我也一样啊,为什么姐姐便要嫁入官宦人家,我便要嫁给一个村夫?不要,我不要。”
任若光长长叹气,转过头不敢看她。
任婉柔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落,又转向裴乔,“裴郎,我和你已经拜了父母,不管你心里待我如何,我便当你是我的丈夫了。我任婉柔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一生一世,我都跟定了你……”
陆姳看的很稀奇,“让她继续说,看新郎怎么选择。”
扬景澄道:“好,让她继续说。。”对扬景序道:“哥哥先不要发作。”
扬景序一笑,“小裴脑子如果不清楚,换新郎。”
任婉然却坚持,“不,我就要他。”
陆姳奇怪,“他真这么好么?”
任婉然道:“不是他好或不好的问题。他是我的。”
陆姳明白了。
任婉然是被激怒,和花氏、任婉柔较上劲了。非要裴家这个新郎不可。
也对,花氏和任婉柔这个做法,泥人也忍不了,太可恶了。
“小裴,你怎么说?”扬景序拖长了声音。
裴乔哪里敢迟疑,长长一揖,“学生听凭世子爷做主,听凭岳父大人做主。”
“婉儿快换装。”任若光催促,“你快些换装,路上再赶一赶,拜堂成亲的吉时莫误了。”
任婉然喜悦点头,由陆姳和邓琪华陪着进去了。
花氏和任婉柔见大势已去,绝望又恐惧,母女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第50章
任若光也是疼爱任婉柔这个女儿的,但到了这个时候, 众目睽睽之下, 只得狠下心, 命人把任婉柔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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