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肖擎天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陆姳凭直觉知道,肖擎天说的应该是一个女人,是刘太后。
庆阳侯肖玻原来不就是刘太后的人么?
陆姳苦笑,“知道主人的秘密太多了,下场大多……唉,有时候啊,庄子说的还真是挺对,‘树不成材,方可免祸;人不成才,亦可保身也’……”
陆姳已经开始乱说话了。
对着个突然冒出来的煞神,心慌啊。
肖擎天紧纂着拳头,骨骼咔咔作响,“贱人,果然是她!我父为她做了多少大事,扫除多少障碍……”
急促的马蹄声。
肖擎天蓦然警觉,厉声道:“全部带走!”
救兵就要到了,陆姳心中激动,哪里能让他如愿,高声呼喝,“后面来的是官兵!你们还不快逃?”
利箭破空之声频传,接连有数名黑衣人中箭倒地。
肖擎天伸手来抓陆姳,陆姳一脸焦急关切,低声催促,“快走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肖侯爷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骨血便是你了,如果你也被抓,肖家无后。”
肖擎天愣了愣,“你为何对我如此关切?”
陆姳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去,但武力不及他,不得不虚与委蛇,“追兵到了,来不及细说,快走!你若能安全离开,记得后日子时,到黑龙寺相见。”
马蹄声渐渐近了,黑压压的一片,不知有多少官兵。
肖擎天知道来了劲敌,向陆姳点了点头,“好,后日子时,黑龙寺。”跳下马车,叫声“扯忽”,带着他的下属要逃跑。
“妹妹,你怎样了?”陆千里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
“我没事。”陆姳忙道。
扬景澄的坐骑随后赶到,面无表情喝道:“杀!”敬王府的侍卫听令掩杀过去。
他仰头望着车上的陆姳,见陆姳身上并无血迹伤痕,心里安宁了不少。
“没事吧。”他柔声问道。
“没事。”陆姳微笑。
陆千里跳下马,张开双臂接妹妹下了马车,“大哥快被你吓死了。”
陆姳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担心婉婉么?唯恐不能找回她,误了吉时。大概是太着急了,没有想清楚,上了当。”
“误了吉时也无妨。”扬景澄道:“莫说误了吉辰,便是裴家已经将人娶走了,也得换回来。”
陆姳不由的笑了,“对,就算花氏已经将她亲生女儿任婉柔嫁到裴家了,也得把人换回来,不能如了那恶女人的愿。如果她敢不听话,或是裴家有话说,你便出个面。”
有时候以势欺人也挺爽的,扬景澄是摄政王的儿子,顶着摄政王的名号,吓也把花氏吓死了。
陆姳上车安慰过陆娟、邓琪华等人,被陆千里叫了过去,“这车里有两个人。”陆姳忙过去看了,任家的车里有两个人被绑了扔在地上,一个是任婉然,另一个是脸色黑红的陌生年轻人。
“婉婉。”陆姳忙为任婉然松绑。
陆千里给那年轻人松了绑,扔出车厢。
任婉然呆愣愣的,一幅万念俱灰的模样,“呦呦,多谢你。可是晚了,就算你送我回任家,这会儿任婉柔也顶替我出嫁了……”
陆姳抱着她柔声安慰,“不怕,就算任婉柔已经顶替你出嫁,咱们一样有法子把人换回来。”
“怎么可能。”任婉然不信,“同样是任家的姑娘,任婉柔如果真的替我上了花轿,木已成舟,没办法了。”
“怎么没办法了。”懒洋洋的、玩世不恭的声音,“把心放到肚了里,本世子替你主持公道。”
陆姳和任婉然一起向外看过去,只见四名侍卫抬着宝座,宝座上坐着位年轻公子,红衣胜火,美得有几分邪气。
“大表哥,多谢你啦。”陆姳欢声道。
扬景序意气扬扬,“不讲理的事,欺负人的事,都交给本世子。”
扬景澄不同意,“其实我也可以欺负人的。”
扬景序不许,“弟弟你就像高山上的白雪,不能沾染一丝一毫的污点。这种事交给哥哥就好了。”
任婉然听呆了,看呆了。
陆姳拍拍她,“这位红衣公子是敬王世子,很霸道的,你放心吧,他一定会把你的婚事抢回来。”
任婉然过了半晌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高兴得哭了。
邓琪华也过来安慰她。
三位姑娘抱在一起,任婉然快冻僵的身体渐渐暖和了,心也暖和了。
陆千里命人把那个名叫庄夏的年轻人叫过来,问前因后果,庄夏是村里人,见了这个阵仗浑身啰嗦,说话结巴,“表,表,表,表婶说……”
扬景序不耐烦,“再结巴把他舌头割了。”
庄夏吓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个激灵,还真就不结巴了,连喘口气也不敢,高声说道:“表婶说裴家看上的是二姑娘,让我带大姑娘回乡成亲。我见大姑娘是绑着上车的,我也不敢带,表婶骂了我一顿,逼着我非带不可,结果才出城便被人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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