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娘子这个喜好,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墨师侄!你今日怎么会来这里!”
一老者不知从何处而来,墨夙一听那声音,嘴角微抽,回答地有些不情不愿。
“师叔,我与娘子在此赏鱼。”
木清晚也回过头,见到说话的是一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者。
老者样子看起来十分精神,手中还托着两盒棋子。
“这破鱼有什么好赏的,来,先陪你师叔下盘棋再说!”
墨夙见到那棋子就头大:“师叔,我正陪着娘子……”
“唉!你这小子,你娘子在此看鱼,还能被鱼吃了不成!来来,下一盘,下一盘师叔就不吵着你!”
墨夙转头看向木清晚,木清晚却对他摆手:“快去快去,别失了礼数。”
嘴里这么说,一双眼睛却还是不住地飘向水池,明显的是嫌弃他跟着自己碍事。
向来被众星捧月的仙尊墨夙,忽然就有了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涩心情——他!被!嫌!弃!了!
他堂堂一个仙尊,竟然还没有一池子鱼好看么!
第13章 悄然心动
莫名而来的不悦情绪,让墨夙的脸色变得微微僵硬,对着玄虚的脸色也不那么好看。
玄虚却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开开心心地摆上了棋盘。不仅如此,玄虚的样子看起来还带着几分暗自的窃喜。
他为何会窃喜呢?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玄虚清清楚楚的记得,自打墨夙上山以来,两人一共在棋盘上交手两千零三十二次,而他的胜率则是——零!
是的,从墨夙十二岁那年上山,和玄虚下的第一盘棋开始,玄虚就从来没有赢过。
玄虚还能回忆起当年那个模样俊秀的少年执着白子,落子后那句云淡风轻的承让,以及此后的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每次墨夙得胜后那副平淡的表情。
十多年下来,玄虚心里把墨夙恨得牙痒痒,一开始还意气风发的,想要凭本事赢一次自家师侄。后来输得多了,玄虚也就断了堂堂正正的念想,干脆为老不尊,故意在下棋的时候给墨夙使绊子。
为了让墨夙分心,玄虚想尽了办法,又是让他研习心法,又是让他演示剑谱,变着花样为难墨夙,好叫他能出些纰漏。
可气就气在,墨夙始终应对自如,因此,玄虚的胜率依旧是那个耻辱的零。
玄虚曾经考虑过,是不是要在自己临终的时候,憋着一口气让墨夙输给他,才能从自家这个师侄手里赢那么一次。
每每想起来,玄虚都会带着点儿欣慰的伤感。
欣慰的是,苍玄山虽然元气大伤,却又出了这么一个百年天才,实在是山门之幸。伤感的是,这位年轻师侄怎么一点儿都不上道,就不能假装着满足一下他一个老人家的这点心愿吗!
然而今天,玄虚许久未曾活泛的心,又开始蹦达起来。
瞧瞧这墨小子,人虽坐在自己跟前,心却早就飘到了自家媳妇儿的身上,这种百年难得的机会,如果还不能赢,那他玄虚这三百年就真是白活了!
眼珠子不住地转悠,玄虚铺好棋盘后,迅速将黑子放到自己面前:“师侄,那就老规矩?”
墨夙的声音恹恹地,修长手指夹着白玉棋子抵在额角,眼睛还看着木清晚,嘴里应了一声:“师叔请便。”
木清晚对那条名为横公的大鱼实在是好奇得不得了,她也不知为什么,对这明明长相有些怪异的大鱼会如此亲近。
远远地看还不过瘾,木清晚干脆趴倒池沿上,将手伸到池子里,朝那横公鱼泼着水。
“小横公,过来让我摸摸好不好?”
体长大约是其他鲤鱼十余倍的“小”横公鱼,不知是不是真的听见了木清晚的呼唤,胖硕的身子一扭,竟真朝着木清晚游了过来。
木清晚一双凤目都快弯成了月牙,声音愈发欢快:“对!小横公快些过来!”
墨夙远远地看见,自家娘子竟然整个人趴到池子边去了,好看的眉头一皱,手里的棋子放得愈发漫不经心。
玄虚眯着眼,看到墨夙的白子一步步落到自己精心布下的大龙里,开心得几乎在心里摆手叫好,脸上勉强维持一本正经,捻着胡子装模作样。
“去了北荒数月,师侄棋力不减呐。”
说完,手里的黑子堵死了白子的唯一一条活路,胡子快翘到天上去了——你小子,这次总算栽了!
横公鱼硕大的脑袋拱到木清晚手底下,身后的大尾巴欢快异常地搅着水,一干小鱼们全都被惊得退避三舍,对这条木清晚口中异常可爱的“小”横公敬而远之。
木清晚感受到手心里滑溜溜的触感,异常惊奇,见横公鱼一点儿也不怕生,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然敢将手伸到鱼唇上,去扯那两根须子。
可她还未能扯上那须子,横公鱼却忽的大嘴一张,一排尖尖獠牙衔住木清晚细指,很有分寸的一咬,恰好将她的手指给咬开一个小口子。
“哎呀!”
冷不妨被鱼给咬了,木清晚也是一愣,直到手上传来细微的痛感,这才小小惊呼了一下,将手指给收了回来。
几滴鲜血不可避免地,落到了池水中,被横公鱼一口吞下,一丝都没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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