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岐笑道:“不管说不说谎,好用就行。”
说罢兄弟二人出了观心堂,仲楚在后面追问,“王妃问起来呢?”
萧岐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他道:“谁问都不能说。”
姜淳一觉醒来,齐王宫城变了天,齐王居然病重,住进了一阳观,由辅国公亲自看护。
老王妃前去探望都被拦了回来,她打听之后才得知姜淳居然在前几日跟王爷吵架了。
王爷是摔了杯盏,愤然离开的。
老王妃回到宫城,命人把姜淳找来,哪知她不在嘉月殿中。
“怎么回事,殿下都已经生死未卜了,她去了哪儿?”
姜淳担心萧岐,但当下她更加担心郑嬷嬷。
自从那天说要回去给姜沉拿些换洗衣服,她已经四天不见人影了。
姜淳派人去问紫英伯府,袁家说她当天傍晚就返回宫城了,并不在府内。
姜沉也带着人四处寻找,还是不见踪影。
姜淳坐不住了,郑嬷嬷已经年逾半百,她一个妇人能走到哪里去。
这天中午,姜沉带来消息说在东街的医馆,有人捡到一个晕倒的老嬷嬷,听描述似乎就是郑嬷嬷。
姜淳亲自出门驱车前往,却发现认错了人,她悻悻然回到宫城。
殿内已经危机四伏了,孙嬷嬷带头,几乎是架着把姜淳拖到了荣安殿。
姜淳跪在下面,第一眼看见了跪在一旁的莲霜,她心里咯噔一下,今日恐怕来者不善。
姜沉在门口大喊大叫,老王妃皱眉,喝道:“把这个没规矩的拖下去,关起来。”
姜淳疾呼,“王妃,阿沉年纪小,他只是担心我。”
“担心你?”老王妃听到门外渐渐安静,嘲讽一笑,道:“他的阿姐心思深沉,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姜淳豁然抬头,愣了半天,“王,王妃,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王妃指着她道:“你是存心要气死我。”
可姜淳还是一脸无辜,王妃怒不可遏,她一挥衣袖,将案几上的漆盘往地下用地一扫。
她因为气急了,没有收敛力道,用尽了全力,那漆盘哐当一下刚好砸在姜淳额上。
姜淳猛地被砸破了头,浑身僵硬跪在那儿,动也不动,脑袋顿时空了好一会儿。
在场的人敛声聚气,深怕老王妃迁怒自己。
可她本人也被这一幕吓到了,气势下去一半,但面上还是怒气冲冲,怕失了威严。
姜淳跪在底下,缓了好久,爬了几步,捧起漆盘上的一匹缎子,发现上面一点颜色是女子初\夜的落红。
当着这么多人,如此私密之事放到台面上来是莫大的羞辱。
姜淳颜面扫地,只恨当场没有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她勉强定了定神,压着颤抖的音调,道:“王妃,这,这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你不是应该清楚吗?”老王妃冷声道:“我看你品行单纯善良,才上书洛阳求赐姻缘,哪知道你是这样满口谎言的人。”
她道:“圆房这样的事,你也骗我?”
姜淳跪伏在地,尽量保持着平静,道:“儿臣,真不知这东西从何而来。”
老王妃砰地叩响桌面,“莲霜,你说!”
姜淳侧头,盯着一旁的莲霜,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她向老王妃拜了一拜,道:“回娘娘,这是奴婢前几日从嘉月殿找到的。这床单上绣的是龙凤呈祥,只有一匹,正是小王妃屋里的东西。”
姜淳闻言,缓缓阖上了眼睛。
老王妃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亏我到处为你寻医问药,还屈尊求教辅国公夫人。我每日都在想什么时候报孙子,你倒好,骗了我这么久,可见我是做春秋大梦了。”
老王妃言语之间咄咄相逼,姜淳想迅速厘清思路,找出招架之法。
可失踪的郑嬷嬷,病重的萧岐,在她脑中萦绕不去,她脑中仿佛飞进了一只马蜂,嗡嗡直叫,心绪不定。
姜淳一言不发,彻底惹怒了老王妃。
她高声道:“来人,请家法来!”
孙嬷嬷一听,心道不好,这下手有点重了吧。
她轻声道:“要不,等殿下回来再说?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不提萧岐还好,提了萧岐老王妃更要新账旧账一起算,她问姜淳:“今日你去哪儿了?”
“郑嬷嬷不见了,儿臣带人去找。”姜淳如实回答。
老王妃气急反笑,“好啊好啊,殿下病了独自一人在道观修养,你不担心,一个奴仆你反而如此用心,我简直要怀疑你为何要嫁入宫城了。”
姜淳浑身一颤,下一秒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按住手脚。
她失声尖叫,挣扎毫无用处。
老王妃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先打二十板子,长长记性。”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呼叫。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那东西是我藏的!”
是晶兰的声音。
姜淳艰难别过头,见殿门打开,晶兰被推搡进来。
她刚跨进门槛,看到姜淳的狼狈样,哀呼一声扑到姜淳身上,哭道:“王妃,那东西是殿下让埋起来的,是殿下亲口交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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