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跨步出门,只见他一人回来,说话都结巴了,“你父亲呢?”
袁懿把他如何去找人,如何被骂讲与他母亲说。
那股胸闷气短的病症又涌了上来,沈氏眼前一黑,歪向一旁。
众人一惊,慌忙上前把沈氏抬到里屋,在榻上安置。
袁懿跪在她榻前,道:“母亲出了什么大事?”
沈氏好容易缓过来,她轻声道:“大事?是要命的事,你那个王妃表妹可是下了一手好棋,我竟然没有察觉。”
袁懿更加迷糊了,沈氏瞪着他道:“你和你父亲这几年花销的钱,你以为哪里来的?”
袁懿思索一番,突然明了,“居然是王妃的家产吗?”
沈氏颔首,袁懿心道原来有这段公案,那这个妇人既不是更加危险?
“那母亲的意思是,现下王妃都知道了?”
“她若不知道,能推了和你大哥的婚事,独自住到墨竹院去?她若不知道,能派心腹去开阳县?还去查我的娘家?”
这样想来,沈氏不寒而栗,姜淳小小年纪,居然设计出如此弯弯绕绕的计策,她铁了心是要收集起了所有的证据,最后致命一击啊。
这时有人来禀报,郑嬷嬷要出门去宫城了,特来跟夫人说一声。
沈氏一惊,紧紧握住袁懿的手。
后者心里已经涂了毒,他转头对人道:“给我拦下来,今夜,郑嬷嬷决不能出门。”
沈氏骇然,“二郎,你要作什么?”
袁懿站起来,对沈氏说,“母亲,这人不能留了。”
第24章 咳血
萧岐连续几天留在观心堂里,没有去嘉月殿,常云等人不敢多嘴。
仲楚偏不信这个邪,他偏要去揭这个伤疤。
“殿下这几日怎么如此勤勉,食宿都在观心堂呢?”他问。
萧岐一手撑着额头,其实他已经很困了,但就是不想去睡觉。
只要一躺下,脑中就回荡起姜淳的话。
那些昏话,他听信了二十年的,介怀了二十年的命格之说,真的是无稽之谈吗?
若真是无稽之谈,那些被他克死的人,他这副病弱的身子,又该如何解释呢?
这一切难道不是命吗?!
想到这里,萧岐猛烈咳嗽起来,嗽声通亮如一把尖刀刺穿他的胸膛,从胸口痛向背心。
仲楚与常云快步上前,一个端着水,一个给他顺气。
“殿下,你已经熬了好几夜了,要不去王妃那儿歇息吧…”
仲楚如此建议,萧岐伸手打住他的话。
此时,有人来报辅国公来了。
萧岐看看滴漏,已经戊正时分了,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
正想着萧岭已经走了进来,他披了一件黑色斗篷,从头包到脚,萧岐看他那打扮便知道出事了。
果不其然,萧岭道:“广川县丞坐不住了,要跑。”
萧岐并不吃惊,他放下笔,淡淡道:“人已经抓住了吧?”
萧岭歪斜靠在蒲团上,“我策马奔来给你送信,连杯水都没有。”
萧岐笑了笑,仲楚已经递上了茶杯,萧岭接过来仰头喝了,接着道:“人我已经拿住了。初步来看,他搜刮民脂民膏,贪污了赈灾的款项,一部分中饱私囊,一部分给了薛平薛都尉,孝敬他当赌资。”
“可有证据?”
萧岭道:“他算人证,另外,两人往来应该有书信或者账目,他咬死不松口,我正为难呢。”
萧岐说:“薛平现在只是暂时回家待命,还不算完全落马,他是甄司空一手提拔上来的,背靠皇后一脉,大家自然认为他没这么快被打倒,又怎肯倒戈。”
“就是这个道理,为今之计我看只能齐王你亲自出马了,他才肯松口。”
萧岐颔首,唯有他这个王爵作保,广川县丞才敢咬出薛平。
“何时动身。”萧岭问。
“动身?”萧岐摇头,“押解一个县丞到都城来,太惹眼,如若打草惊蛇,怕让临沂的蛇嗅到味道,我布的另外一个局就坏了。”
“另外一个局”萧岭抱着手臂,打趣道:“殿下这次是要大杀四方,一战成名啊?”
萧岐起身披上外衣,他道:“兄长莫要取笑我了。”
“我哪有取笑你。”萧岭走到他跟前道:“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王爷看着你这么小,这么弱,都念着你日后无需有多大作为,平安顺遂就好。他要知道你现在如此有主意,有气魄,不定高兴成什么样。”
是这样吗?
原来大家对他的愿望,只是这样而已吗。
萧岐看着墙壁上的一把佩剑,他深吸一口气,抄手取下来,道:“我亲自去一堂广川。”
“什么时候?”
“就现在。”萧岐说。
“现在?怎么走?”
萧岐转身对仲楚说,“我今晚就走,你知道该如何说吗?”
仲楚回答,知道:“殿下刚刚发病,辅国公把你送到了一阳观,净徽道长为殿下治疗,旁人一概不见。”
萧岭抚掌,问萧岐,“这谋士是从哪儿找来的,谎话张口就来,眼睛都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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