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岭带着谢氏刚进院子,就撞见萧定海挥剑斩人,二人吓了一跳,萧岭一个箭步冲下去,抱住了萧定海的腰。
“王叔,王叔,你冷静点!”萧岭朝躲在廊下的几个小厮吼道,“干什么呢?还不把剑拿走,伤到王爷王妃怎么办?”
几个胆大的踉跄着冲出来,夺下萧定海手中的剑,谢氏也和几个女婢上前扶起袁蔓,躲到内院去。
萧定海挣开萧岭,指着他喝道:“你小子又来做什么?”
萧岭道:“王叔,我就是怕你出事,才让来找你的。”
“出事?”萧定海嘿然一声,叉腰道:“本王能出什么事?”
萧岭扶着他往屋里走,一面低声道:“王叔,你就这么拿着剑冲进皇宫?杨太傅可是拿的有圣旨的,你这样名不正言不顺,非但不能解决了杨太傅,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萧定海横瞪他一眼,萧岭摸摸鼻子,继续道:“王叔,我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你仔细想想,在许昌你有十万兵权,再持剑闯大内,这般气势汹汹,杨太傅随便拟一个谋逆的罪名,你是百口莫辩,到那时候谁人都可以讨伐你。你该如何?”
萧定海沉思半响,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办呢?”
萧岭道:“当然是有讨伐杨氏的正当理由了。”
萧定海哼了一声,道:“陛下称病不出,他都敢拟圣旨了,还怕什么把柄?”
“非也,非也。”萧岭笑道:“王叔就不怀疑,陛下那丹药有没有问题?”
萧定海瞥了他一眼,嘿嘿笑了,“辅国公,你和齐王一向闲散,怎么变得这般敏锐了?是齐王的意思?”
萧岭并没有否认,他道:“齐王在临沂抓赌一事,王叔相比也有耳闻了,我与齐王是一样的,男人嘛,谁甘愿闲散呢!?”
萧定海是个直肠子,没功夫跟他绕弯子、打哑谜,他道:“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听萧定海松口,萧岭低声道:“岱山中,鸣风观,半年前梁怀借修缮之名,把那儿包了下来,请了清徽大师入住,专门为陛下炼丹。”
萧定海抓了一把络腮胡子,“你小儿了解挺清楚。”
萧岭谦虚道:“承蒙王叔夸奖。齐王殿下已经先行一步,但却几日都没消息,恐怕有不测…”
"怎么?!他姓杨的还要杀人灭口不成"
萧岭道:"宁可信其有啊。”
萧定海站起身道:“好,那本王就派一队卫兵去岱山,看看那梁怀和杨矩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内院中,谢氏在给袁蔓擦伤口,几条血痕触目惊心,小丫鬟看着都吓哭了,她却冷冷地仿佛伤不在她手上。
谢氏给包扎好后,见她衣袖之下还有其他瘀痕,应该是旧伤,眼神相撞,谢氏识趣收回好奇,道:“侧妃好生休养,不然一双纤纤玉手,就可惜了。”
一股钻心疼痛袭来,袁蔓憋着疼,面上淡淡道:“夫人真是稀客,平日也没怎么来过,这个节骨眼上来做什么?”
谢氏将绷带和药粉交给女婢,笑道:“公爷跟王爷有要事相商,我不过陪他来罢了。”
袁蔓道:“是啊,携夫人登门,就怎么引人注意了。”
谢氏不禁高看她一眼,“侧妃似乎对我很有敌意啊。”
她问:“莫不是我跟忠毅侯家的姑娘走的近,所以你看我不顺?”
袁蔓端正坐着,掸掸衣裳,扬着下巴,“我天生如此,没这么无聊的心思。”
谢氏冷笑,这袁家大小姐惯会装模做样,明明对姜淳讨厌至极,在杨卉面前挑拨离间,还说没这无聊心思,明明被汝南王侮辱厮打,满身是伤,还在下人面前装得深明大义,甚至不惜以身挡剑。
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可恨。
两人无言坐着,忽有个老嬷嬷一头撞进院子里来,直接扑倒在袁蔓脚边。
袁蔓认出来这是兄长袁嘉府上的嬷嬷,见她满脸泪痕,一身尘土,声音终于有丝慌乱,“怎么了?你快说。”
那嬷嬷呼天抢地,哭道:“娘娘,你救救大公子吧。”
杨太傅独自辅政的旨意传到尚书台,按道理是要通过这里,由尚书郎校检,写成邸报下发至各部司的,却不想今天当班的尚书郎正是袁嘉。
袁嘉拒绝誊写校检,认为这圣旨不是陛下的意思,一开始传令官还好言好语,可后来袁嘉直接指责他个阉人也能擅专中书省的职责?
这真是把人气笑了,那公公正是太后挑选到皇帝身旁伺候的,哪怕是王爷国公见到他都要礼让几分。
他拿着圣旨到府传令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是不是香案供着,金银拿着,礼数周到地哄着,稍差一点的茶水点心都顶瞧不上眼的。
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个小小尚书郎指着鼻尖骂,他的老脸往哪里搁,可还没还嘴,袁嘉直接把人扫出文渊阁,关在门外,又说阉人不得干政,许得中书令贺大人亲自来才行。
哪公公气急败坏,险些晕倒在那儿,转身回去告诉了杨则,杨则差一队御林军将袁嘉绑着丢进了廷尉天牢。
听闻在天牢里,袁嘉还在喊律法何在,天理何在,又骂杨氏窃国,可比曹操司马懿,杨则本不想用刑的,听到这里吓得让人用了大刑,现下只剩下半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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