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天牢中有相识的人,才悄悄跑出来报信,袁嘉没有娶妻,只有袁蔓一个妹妹在洛阳,所以家仆只能来汝南王府。
“娘娘,你可得想想办法啊,那是你长兄啊!”
袁蔓心里也急,袁嘉这脾气她是知道的,为人太正太板,眼睛里不能揉一点沙子,这点若是遇到明君,就是优点,若是遇到弄臣,那就是碍事。
她问道:“王爷呢,他人呢?”
一个女婢提醒她:“王爷出门了,再者,还是不要去烦他比较好。”
袁蔓脸色发白,她按上手臂上的旧伤,想到那一顿顿在床帏上的毒打,袁蔓道:“夫人若要坐,我这里有足够的茶,若不坐,恕我不能相陪了。” 说完霍然站起身。
谢氏一把拉住她,缓缓站起来,道:“侧妃是要去向太后求情吗?”
袁蔓盯着她道:“夫人管的有些宽了吧。”
谢氏笑道:“娘娘何必出言就伤人,我是好心提醒。”
她道:“你当尚书郎是说抓就抓的?官职不大,但在尚书台就会引人注目,那可是天子门生。若没有太后或太傅的默许,车骑将军也不敢抓人用刑吧。”
“你什么意思?”
谢氏道:“我怕娘娘去找太后也是徒然,还碰一鼻子灰。”
袁蔓双手拢在袖中,昂然挺胸,“那夫人有更好的办法?”
谢氏拿起风炉,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缓缓道:“娘娘为何不去通通皇后的门路,说不定有可以合作的地方?”
袁蔓转身,看着谢氏悠然自得的背影,嗤笑一声,“我竟没看出来,辅国公居然和甄氏是一伙的?来汝南王府当说客来了?夫人的城府不容小觑,不禁让我揣测,辅国公的心思有多深沉了。”
“什么叫一伙?”谢氏举起茶杯,向她一敬,“娘娘说这话,太让人伤心了。”
第44章 回城
萧岐与封勋追星踏月往岱山南麓赶,他身上有伤走的不算快。
天光初现,土路渐陡,而后变成石头砌成上山路,封勋将马儿系在路边的大树上,准备走路上山。
萧岐眯着眼睛,看那露出深林的高塔阁楼,心想那边不是东方,怎么这般光亮。
而后忽闻巨大爆响,整个山体都抖了一抖,萧岐道:“不好,是着火了!”
炼丹需要火药,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爆炸,大雍国教乃是道教,道观遍地丛生,穷苦人家但凡活不下去了,就会想着出家入道。
因为道观香火足,总不会缺饭吃,而炼丹又是另一项敛财的好手段,有些假道士根本不懂其中奥义,以为支口锅,加把柴火,到一些朱砂硫磺之类,就能炼丹。
所以,时常有道人炼丹致死的事情发生。
但鸣风观好歹是官家正经道观,又在密林深处,用火防火肯定是头等大事,应该是小心再小心的,应不会出现爆炸的意外。
若不是意外,就是故意的。
萧岐想通这一节,对封勋说,“快,有人捷足先登了。”
两人沿着山路往道观掠去,不过半刻钟火光冲天,印红了半边山岭,内里的道士道童乱成了一锅粥,呼天抢地喊救命的,滚在火堆里爬出来的,着急忙慌端着水往里面倒的。
现场乱成这样,压根没人注意萧岐和封勋,大火如斗盖得方寸之间密不透风,火舌肆意舔舐,风向一转一片狼藉。
萧岐随手抓住一个要逃命的道童,“清徽道长在哪?”
那小道童脸被熏得黢黑,指着西南方一个小门,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萧岐松开让他逃走,往小院门冲去,封勋紧随其后。
一张“上善若水”的匾额跌落在地,上面满是慌乱的脚印,院门紧闭里面是凄然的呼救声。
萧岐上手想要推门,却被滚油一样的温度烫得缩手。
“火势太大,门框烧的变形了,里面的人处不来。”封勋这样说。
萧岐勉强沉住气,道:“需得找到一个主要的证人,才能把观中发生的是搞清楚。”
封勋不语,刚好一个人提着一桶水,跌跌撞撞扑倒门外,他提得着急,走得慌乱,木桶里的水到地方便只剩下一半。
封勋夺过木桶,一抬手将浑身浇湿,不等人反应过来,他抄起剑柄,以身作盾,用力撞开了院门。
院中十来个小道童呼啦啦跑出来,萧岐逆着人流跑进房中,终于再一件极其隐蔽的房间找到了清徽道长。
那道人五十上下,身材极瘦,四肢都带着镣铐,绑在墙角的铁柱之上,人已经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了。
封勋劈手想要解开镣铐,无奈那镣铐好像纯钢所致,非一般的利器能够劈开。
“我去找钥匙!”封勋转头去翻架子上的匣子,一时间各色匣子被扔了一地。
房梁摇摇欲坠,眼看支持不了多久了,萧岐有些着急了,推了两把清徽,怀中人慢慢转醒。
弥留之际看到萧岐,清徽眸子紧缩,脱口而出,“齐王,齐王殿下...”
“是本王...”萧岐问:“是谁绑你来的?”
清徽好似没听不到他的问话,只是紧紧抓住萧岐的袖子,额角青筋爆出,“殿下,是贫道造孽...是贫道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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