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寒,你这是在干什么?」他茫然不解的望向渐离渐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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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徒步上山,一路上鸟语花香,山明水秀,心情也放松不少。
佟如雪边走边回头翘望。
「放心,官兵没有追上来。」南宫月暗暗取笑她太过杞人忧人。
「你面上要笑不笑的是什么表情?」她瞇起眼睛,作势要在药箱里掏针包。
「我……嘴角抽搐。」他堆起假笑。
「要我帮你治一治吗?保证针到病除啊!」她的眼神在他面上飘呀飘,泛着危险的光芒。
南宫月捂住脸颊,二话不说的躲到阙长风身后。「老阙,救命啊!」
方才那个军官看见花非寒的眼神,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阙长风正自想得出神,思绪却突然被打断了。他甩甩头,希望只是自己一时多心。
在旁边的花非寒睨了他一眼,沉瞳默然的闪了闪。
「你们两个,小孩子啊?」阙长风回过神,看见两人正绕住他们打转。「如雪,小心待会儿方丈师父把妳丢到后山镜壁。」
「那是什么地方?」南宫月见佟如雪立刻鼓起腮帮子,不禁非常好奇。
她的唇瓣却闭得死紧,不肯透露只字词组。
「那地方如雪姐姐最熟了。」圆悟掩嘴偷笑,「小时候,她常常被师父罚她到后山悬崖边的那面石壁思过。」他大方的揭开了谜团。
阙长风低低的笑了,南宫月却非常不怕死的咧嘴大笑。
佟如雪满脸绯红,只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圆悟并掌前胸,「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自问只是如实的陈述事情。
「可是你话太多了。」她气咻咻的瞪他一眼,神态嗔中带俏。
说话间,华妙庄严的灵云寺已矗立在石阶的尽头。
佟如雪一步一级,彷佛嗅到了幼时熟悉的味道。
大殿的正中央,是座铜铸大佛,案台上焚点着香火,青烟袅袅,上升至高高的殿顶。佛门本是肃穆清净之地,可是此刻的景象,只能用遍地哀鸿四个字来形容。
殿里躺着的、坐着的,到处都人满为患,有的病患瑟缩一隅,虚弱无助的颤抖着,有的却在地上翻滚,痛极□□。
一行人心下恻然,不由自主都安静下来。
「师父!」圆悟倏地跑上前,只见一个白眉苍苍、面相慈和安详的老僧从内堂走了出来,身后十来个僧人鱼贯而出。
「你回来了。」老僧脸露微笑,轻抚他的脑袋。
「师父,长风师兄和如雪姐姐也来了!」圆悟引见着站在身后的人,「还有这两位是他们在京城的朋友,都是来帮我们的。」
「师父!」阙长风拜了下去,「弟子来迟,未能为师父分忧,求师父责罚。」
无量大师神情和蔼,「长风,你俗世事务缠身,身负保卫皇上重任,又何罪之有?」他扶起阙长风,欣慰地点点头,转而望向俏立在侧的佟如雪。「如雪丫头,妳也来了。」
「方丈大师。」她敛裙行礼。
忽然之间,大殿东面的柱子后方传来一声惊叫。
「救命啊!这里有人不行了!」
他们觅到叫声的来源,瞥见一个蜷曲地上的枯槁瘦削的老翁正扼着自个儿的喉咙,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痛苦得翻来覆去。
佟如雪越众而出,半跪在老翁身前,「老伯伯你冷静一点!」她伸手要抓他的脉门。
老翁神志不清,以为佟如雪要袭击他,面色发狠的扑向她。
「当心!」离她最近的花非寒抓着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开。
圆悟和圆慧眼捷手快的抢前,一左一右的制服了老翁。
佟如雪定了定神,马上打开药箱,抖开针包,玉葱般的长指掠过一排上百根大小粗幼各有不同的金针,再从里头挑出几根幼如发丝的长针。
老翁正不停挣扎,直到她手势纯熟地下了针,他才安静下来。
佟如雪凝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专心不移的施针,又掏出药丸哄老伯吞下,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才舒了口气。
「好了,老伯的病情已被控制住,你们放心吧!」她回头对他们漾开笑颜,露出编贝似的皓齿。
「阿弥陀佛,这就好了。」无量方丈双手合十。「如雪,看来妳是青出于蓝了,范老先生有此徒儿,在天之灵也该可以安息了。」
晚年在灵云寺隐居的老御医,和寺院主持无量方丈交情匪浅,尽管老御医仙游已久,无量方丈仍不忘昔日之缘。
「方丈大师谬赞了。」其实一想到方才凶险的情况,她心里还是犹在余悸。
乌溜溜的眼睛环视着大殿,映入了一个又一个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如雪当尽力而为,救治这里患病的村民。」
这是她对灵云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第11章 救生
如雪姑娘说,病有分缓急轻重,此间病人众多,要把他们区分好,方便医治。
如雪姑娘说,瘟疫来势汹汹,容易传染,患者用过的东西要小心弃置。
如雪姑娘说,任何人跟患者接触以后,一定要洗净双手。
如雪姑娘说,燃烧艾草能够驱瘟辟邪,艾草油也能够混在水中洗地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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