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她又问,把莫兰兰贴在脸上的头发拨拉开,看向那双红肿的眼睛。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莫兰兰才讷讷道:“宁宁,记得你怎么去的安帛吗?”
冬宁一愣,不明白兰兰为什么提这个。
可还是点点头实诚的回答:“知道,你让凌主管帮的忙。”
“知道他为什么帮我吗?”
“你们不是同学吗。”冬宁虽反问,心里却升起一丝不祥。
果真,下一刻莫兰兰就露出了一抹惨笑。
“什么同学,只是同学能这么痛快的帮忙么,凌云他欠我的,可他欠的别说一份工作,就是赔上一辈子也还不起。”
调整好情绪,莫兰兰向她断断续续讲起了和凌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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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兰和凌云确是大学时候的同学。
那时候他们同校不同系,莫兰兰学的金融,凌云上的行政。
大学时代的爱情碰撞,大体都是差不多的。
无非是高中时期的感情积累,或是校园里的频繁接触。
莫兰兰和凌云都喜欢唱歌,社团活动参加的多了,相互也就热络起来。
之后,自然是相知相恋的熟悉走向。
到了大学毕业临近分配的时候,和很多大学生一样,这对恋人开始有了些争吵,为理想、为志愿、为今后的人生,难免莫衷一是。
真正的裂缝,出现在见家长的环节上。
像是一部恶俗的家庭泡沫剧。
莫兰兰的父母非常不喜欢凌云,甚至连面子都没给,直接甩脸走人。
凌云是农村出身,骨子里既自卑又傲慢。
他一方面对自己的出身感到抬不起头,另一面又觉得农村人也是有傲骨的,没必要对城里人卑躬屈膝,或是刻意讨好。
他的思想莫兰兰是不反对的,甚至支持到和家里人闹翻,出来租房住。
只是那个年纪的凌云,年轻气盛,只记得抗衡俩字,却忘记了对方是自己女友的父母,本就应该适可而止,有时候稍微的退一步,未必就会错过彩虹。
莫兰兰的本意是闹一阵,家里二老扛不住也就慢慢认可了,但凌云实在太固执,不肯服软屈就,甚至连她给的一些帮助都开始排斥,哪怕找工作这样的事情也不许她插手,就怕让她家里看不起。
争吵逐步升级,俩人渐行渐远。
故事的最后,凌云负气而走。
“那你和凌主管就这么分开了?”
冬宁也听得直难受,这世间的感情从来就是不尽人意,相爱的人总是不能在一起。
莫兰兰擦擦眼角的泪水,“分了,他走的义无反顾,我想留却张不了口。”
“当时的情况,分开对你来说未必是坏的。”
“是,如果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我不会那么恨他。”
“那还有什么?”冬宁纳闷。
莫兰兰没即刻回答,端起桌上的水灌了大半杯下去,看着冬宁一字一顿的说:“恶俗的还在后面,他是拍拍屁股走人,我却发现自己怀孕了,手术的时候出了点状况,以后我再想要孩子……恐怕是很难了。”
短短的几句话,冬宁竟是许久都没晃过神。
她甚至有点责怪自己,如若不是为了安帛的工作,或许莫兰兰也不会和凌云再次联系上。
莫兰兰告诉她,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真正放下过。
这次能和凌云说上话,她是想要冰释前嫌的,想要证明自己终可以坦然面对这个男人,重新去寻找快乐。
可当真正见了面,凌云的态度让她心寒,昔日的记忆一旦破体而出,她就怎么也控制不了了。
冬宁抱着莫兰兰,想给她足够的温暖。
想想这位好友平时大大咧咧,快乐奔放的样子,很难把这么悲惨的事情和她联系到一起。
可生活就是这么奇特。
看似快乐的人有可能内心藏着许多说不出口的悲伤,而无病呻/吟的人又到处都在炫耀自己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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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宁用莫兰兰冰箱里存放的有限蔬菜,制作了三菜一汤。
超长发挥的手艺,难得一遇的超级美味。
楼下小卖部送来一箱啤酒,送货大叔用相当三八的眼神扫射了屋中两女一遍,就差直接问出口来。
冬宁脆生生的说了句谢谢,甩上门欢快的去开啤酒了。
一瓶接一瓶,开始是杯子,后来就直接对瓶吹。
冬宁从未见好友如此豪放过,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妖艳美货吗?
莫兰兰也同样对冬宁竖起大拇指。
人小酒量不小,喝多少都不带吐的。
其实冬宁不是不想吐,她舍不得自己炒的那些菜而已。
这一场酒,喝到了天方鱼肚白。
伺候莫兰兰洗了澡,换了衣服,又扶她上了床。
再面对一屋子的狼藉,冬宁狠狠的抓了把头发。
莫兰兰这妮子,伤心到穿了自个儿老娘的睡衣,现下又给吐的稀里哗啦,害她不得不给马上洗出来。
洗完衣服,又收拾屋子。
一箱啤酒没了多一半,实际喝的少吐的多,到后边兰兰根本就是学着电视里灌的,顺着脖子往下流,和酒一起流下来的还有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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