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到底有多少泪水。
冬宁思考了一晚上这个问题,答案是无解。
她毕竟不是科学家,这个问题还是留给更聪明的人类吧。
全部收拾利索,再一看表,她的眼泪也快下来了。
八点五十,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
就算是打辆飞机,估计也赶不及准时到达公司。
冬宁咬咬牙,索性给叶年安发了个微信,解释说堵车晚些到。
相同的话,又抄送了一份给关芳。
自以为理由完美无缺的冬宁踏着小碎步出了门,一路也没太着急,为省钱地铁都没坐,晃荡着公交车就去了。
第六感在关键时刻出卖了她,根本就没让她意识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席卷而来。
到了公司,已迟到了快半小时。
胆战心惊的进了办公区,一看,竟连个人毛都没有。
手机微信仍旧没动静,叶年安和关芳也似人间蒸发。
冬宁本应放松下来,可总觉坐立不安,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难道关芳病情加重?
叶年安和简帛去看她了?
胡思乱想,冬宁最擅长的一门专业。
无声无息的偌大的办公区域,她连自己的喘气声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好容易煎熬到快中午,电梯终于响了。
冬宁飞快的起身冲过去。
不管是谁,就希望第一时间能跟对方说句话。
第10章 又一茬
进来的是老熟人关芳。
“关秘书。”冬宁开心的打招呼。
关芳可没有她想象中的同样愉悦,不理不睬,绕过她回了座位。
冬宁耸耸肩,深知关秘书向来冷淡,只是接触久了会发现她这人实际上外冷内热。
她也回了座位,拿起书准备投入战斗。
关芳却在此时幽幽说道:“我看你倒是挺开心的。”
“……”
冬宁听出对方话里的不善,放下书看过去。
关芳冷笑了声,继续说:“你是开心了,知道别人受了多大的罪吗?”
“关秘书。”冬宁瞪大眼,“你这话什么意思,谁受罪了?”
随着疑问,她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叶年安那张笑眯眯的脸。
“不会是叶总......”心到了嗓子眼儿,快出来了。
“不是。”关芳即刻否定,用力把签字笔扔到桌上,“难道你还想连他一起咒。”
冬宁本能的摇头,“没有没有。”
关芳吁口气,像是在挣扎,好半响才看着她说:“昨天不是让你留住安奕,你怎么就让她走了?知不知道她走后没多久就出了车祸,简总都快急疯了。”
“什么?!”
冬宁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瞬间煞白,止不住的轻颤。
“安奕出车祸了,那她,她……”她问不下去,生怕听到可怕的消息。
“她没死。”关芳冷冷的,语气已不复刚才那般尖锐,“不过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简总和叶先生都在医院照看着,医生说伤了脑袋,就算清醒以后恐怕也有影响。”
冬宁总没想过自己的疏忽能导致一件这么严重的事故,想起昨天那位满身忧郁的女孩,她感到整个身心都在拧着疼。
执意问关芳要了医院的地址。
她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不管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惩罚和后果,自己都要勇敢去面对。
等到了医院,真正面对上简帛,她才暗叹自己太幼稚。
以前她最怕凌云,觉得那人冷眉冷眼的太吓人。
如今对比暴怒起来的简帛,她才发现凌云就是个屁,冷眉冷眼算什么恐怖,真的杀伤力是只需淡淡的一个眼神,就能真实的感受到千军万马正冲过来千刀万剐你。
简帛坐在病房门口,不动不说话。
听到她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叫了声简总,他垂下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缓慢的抬起头看向她。
就那么一眼,寒气从冬宁的头顶直直冲下了脚底板,整个人都被冻的僵住。
她想要再说点什么,无奈根本张不开嘴。
那双红彤彤的眼瞳刺穿到心里,连同她的舌头都一并拔了下来。
简帛从椅子上站起来,迟钝的动作犹如一位年华垂暮的老人。
不过一晚的时间,这男人像是老去了几十岁。
他抬起右手臂,手掌慢慢爬伸到冬宁的脖子处,五指覆盖住纤细的脖颈,力道渐渐收拢。
冬宁傻了一般,连挣扎都忘了。
“简帛。”
一股有力的劲道,卷起冬宁的身躯,又推开了简帛的身体。
“你是不是疯了。”
叶年安把冬宁揽到怀里,抚着她受惊的脸,恶狠狠的看向简帛。
“没事,我没事。”冬宁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她攥着叶年安的袖口,摇头阻止他的愤怒。
一旁的简帛,自此都没发出过任何声音,既没有为自己争辩也没有丝毫怒意,他只是又坐回到椅子上,把整张脸埋到了双手里。
叶年安揽着冬宁坐到距离简帛很远的地方。
他皱着眉头,难得的没有嬉皮笑脸。
“想哭就痛快哭吧,我肩膀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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