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宁被强制搂着按到某人肩膀处。
温暖结实的触感,很容易让人心潮澎湃。
可现在她已没了那个心思,胡乱抹掉了脸上的泪水,这才收拾情绪调整坐好。
“不哭了?”叶年安低头看她,口气轻松,神情却不是。
冬宁不好意思的垂眸,避开专注的视线。
“安奕还没醒吗?”
“没有,但你放心,她会挺过去的。”
叶年安对她弯弯嘴角,神情笃定,有种让人心安的功效。
冬宁吸吸鼻涕,小心的望向远处的简帛,见他仍旧是那个姿势没变过,顿觉心中罪恶感更深。
“简总他。”
“他也会挺过去的。”叶年安同样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眉眼间染上一丝忧愁,“安奕是他唯一的软肋,虽说这次事故谁也不想发生,可对他们的未来必备就是坏的。”
与冬宁曾劝解莫兰兰如出一辙的话,她听后愣怔了好久。
直至后来很长时间以后,安奕和冬宁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冬宁才从安奕的口中逐步应证了这句话。只是当时的他们,谁也不会觉得安奕的车祸带来的会是什么好事。
**
叶年安把冬宁劝了回去。
毕竟现在简帛看到她情绪会更坏,安奕也没苏醒,她任何忙都帮不上。
冬宁得到了一天大假,本应该开心的事,可她就算再没心少肺也开心不起来了。
叶年安目送着冬宁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然而走了一个放不下的,还有一个劝不住的。
他揉揉太阳穴,舒缓了一下疲惫,这才去找简帛。
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过去。
“一直没喝水,不渴吗?”
简帛没动,没反应。
叶年安又说:“你要是废了,谁照顾她?”
这句话管了些用,简帛把脸从手掌中抬起,往日的神采不在,唯余冷寂凄凉。
叶年安晃了晃水瓶。
简帛迟缓的接过,却是没喝。
“为什么阻止我?”他终于张口,嗓音粗粝暗哑如破风的鼓。
叶年安扭过头凝视他,眸光深处波澜不惊,不带半分闪躲。
“简帛,这么多年你知道我的,安奕的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绝不让她留下后遗症。”口气一顿,“但这事儿你不能怪冬宁。”
“呵。”
简帛从嗓子尖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举起水瓶喝了一口,适才同样的看着叶年安。
目光相触,一切都不言而喻。
简帛:“你还敢说自己对她没其他想法吗?”
“不知道。”叶年安望向走廊尽头,那里的阳光刺眼夺目,“之前我以为只是年少残留的情谊,就想帮帮她,但现在......”
他没继续说下去。
简帛也没再问。
收回视线,徐徐看向病房。
那里面躺着他的命,自己在外面却什么也做不了。
叹口气。
这个夏天,注定要过的动荡不安。
**
冬宁回到家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酒后的头痛感还在,这会儿愈发疼的厉害。
她究竟有多久没感受到如此的孤独无助了?
莫兰兰的事情还没解决,又出了安奕事件。
一茬接一茬的,割韭菜都没这么勤。
记忆里,她从小到大觉得特别无助的时候就三次。
一次是父母离婚。
第二次是同母异父的弟弟出生。
至于第三回,其实按严格来说也算不得多么无助,大概只能算是额外的心塞。
想起父母离婚后的那些年,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经受着内心煎熬的,以至于高中之前都没有结交过知心朋友。
倒不是她不想和人家多交流,自小辗转在两个不同的家庭。
后爹后妈齐全的模式下,她更多学会的是自保和看眼色行事。
这样油滑的性格或许在成人堆里能够吃得开,而混迹在少年的世界里,反受到比较多的是排斥。
等进入高中,情况好了一些,可新的麻烦又接踵而至。
高中生活,真正是青春启蒙的第一个阶段。
虽说冬宁很想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可那些风言风语还是挡不住的往耳朵里钻。
“男生都说二班的女生有三种,苗条,漂亮,和冬宁。”
“冬宁的脸太圆了,屁股又大。”
“除了冬宁,咱班女生都有人追。”
……
冬宁想,再不济的年少时光,也有属于每个人自己的轻狂模样。
就在某一天,她终从流言蜚语中抬起头,发誓要让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闭嘴。
她想要为自我证明,谈恋爱这件事上,并没有凄惨到无人可谈的地步。
悄悄的观察了小半个学期,她锁定了一位非常合适的目标。
隔壁班的。
贺年同学。
至于为什么选他,当然是有合理原因的。
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冬宁鼓起勇气去向贺年表白。
面对这位冷冷清清的小少年,她竟是毫不怯场,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冬宁:“贺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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