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 S这几天都不见人影, 没准退赛了。”柏黎托腮,挺喜闻乐见的。
谈雪松默默放下包装袋, 躲进被窝。
这么明显的抗拒, 柏黎自觉不好意思,说:“好啦,我不聊他了。”
这小姑娘的反射弧总是比别人略长一些, 相比之前的习以为常,现在她总算对S表现出抵触,柏黎其实蛮开心的。
“对了松松。”柏黎忽然郑重其事地喊,她谨慎地冒出半个脑袋,漏出几根呆毛,小鹿眼像在问:咋啦。
“明儿帮我也带一袋乐事回来,我要黄瓜味的。”
“……哼。”害她的心砰砰乱跳,谈雪松凶凶地瞪一眼,倏地钻回被子里。
“啊哈哈哈哈哈嗝——”
柏黎拍着她的窝狂笑,又笑到打鸣。
谈雪松在被窝戳床垫,愤怒地戴上耳机,两眼一闭。
她啊。柏黎故意笑得大声,脸上却闪过无奈,有时候自己装出不设防的样子,也是为了夹缝生存下去。
许叔教她别锋芒毕露,永远是她在暗地里,眼巴巴瞅着另一个人出风头。
那个人跟她有血缘关系,却天壤之别。
*
第二天清晨,谈雪松第一次这么早去便利店,食堂的蒸饺没了,于是她对食堂的爱也没了。
谈雪松穿着带帽棉衣,她头小,宽大的帽子盖到她的眼帘以下,遮得密不透风。
好困。
她的步子放得缓慢,仿佛步履蹒跚的老人,扶着货架,头时不时掉一掉,半阖着眼。
慕斯蛋糕,红豆吐司,奶黄包,蛋卷……
她沿着货架一路走,脑袋低得快塞进架子,实在困,看食物简介都能睡着了。
好不容易选了夹心面包,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伸到她这儿,谈雪松迷迷糊糊地想,还好面包多得很,不怕被抢光。
然后,她抱着两只面包,挨上架子,眼皮不受控制地闭上。
至于那只手,只是她睡前无关重要的小细节。
她靠过来的时候,男人下意识地接住她,漆黑的双眸紧盯着那只遮了大半张脸的粉帽。
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复合?
都投欢送抱了。
郑新郁不常来便利店,他挑嘴到只喝特定的矿泉水和饮料,本来一般是男选管替他跑腿,他只需要呆在宿舍等。
或许今天天气不错,他难得出来活动,就看见前女友貌似躲进便利店偷窥他。
真蠢。
他挑挑眉,明白她忍了几天应该憋坏了。确实,他以前的女伴一天没见到他就闹,何况谈雪松这种年纪小的,肯定按捺不住,之前说退赛也没退,故意等着他过来挽留罢了。
不可否认,她还挺会耍欲擒故纵的招。
郑新郁脾气没那么好,原谅第一次还会原谅第二次,这次她怎么钓他都不会给眼神。
他不吭声,本想将手毫不留情地收回,临时又改了主意,看她打算玩什么把戏。
大掌沉静地搂实她另一边的胳膊,他细细打量她的下半张脸和长发。
见她一动不动,郑新郁又撩起一缕她的头发嗅了嗅,幽深的香味扑鼻。
居然换了别的洗发水,骚货。
谈雪松瞌睡得正香,恍然不觉身旁站了个人,她发出一声呼噜,梦中有一块温暖的发热体,她不知不觉地向他游过去。
“……”
男人无言地瞧着她伸臂,连带着面包一起圈住他,因为不够高,还只抱到他的腰腹。
新招数?她倒是精明,安静地无声祈求,抱着他连脑袋都不敢抬一下。
郑新郁的气还没完全消,所以对方不开口求他,他不会善罢甘休。
闹钟忽然打破安静,响彻云霄的噪音。
“?!”
面包顿时掉地,谈雪松惊醒,晃晃脸,又打自己一下,有喃喃自语的坏毛病:“死定啦要迟到了。”
她以为自己靠着的是架子,心急之下也没仔细瞅,顾不上面包,改去拿了一瓶营养快线,付了账小跑出去。
郑新郁:“………………”
男人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
这真是新招数?还是他跟她相处久了,智商也被搞低了。
她不是一般会玩,抱完就溜,把他当成什么了?
一号球馆,谈雪松摁掉闹铃,算着时间掐点进馆。
柏黎起得比她晚,但是由于和CC他们一样不吃早餐,所以比她来得早。
“怎么这么晚,幸好今天陈教练没来。”
集队做完准备运动,柏黎问她今天差点迟到的原因。
“我在便利店睡了会儿。”谈雪松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柏黎放下心。
谈雪松环视一圈,小声地问:“S第几天没来了?”
柏黎眉毛一扬,“你还关心他呢?”
“不是不是,”她掰着手指忧愁,“我有点担心,他该不会为情自杀吧?”
也不知怎么的,谈雪松忽然记起烧烤那一夜,S站在天台的样子,她对他谈不上喜欢,但人性的善良还是有的。
好怕被警方查到她是间接杀人凶手,他想死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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