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蔡正熙和浅榆,之前是不是认识?”
“是。”萧川说。
“什么程度?”卓安的问题犀利直接,“前男女朋友关系?”
“我也不太清楚。”萧川这个是真的不知道了。
卓安挠挠耳后根:“不管怎样,这种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回去让蔡正熙拿个主意,什么方法能永绝后患。自己惹出来的乱子要自己收拾干净。”
这是沈新的原话。
毕竟华影旗下的艺人以后都归京锐总领。
沈新不喜欢艺人身上带污点,以及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
“是,我会好好说。”萧川答应着,马上又问:“那个,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不方便。”卓安轻轻吐字,“老板在呢。”
萧川:“——”
“哈哈开个玩笑。”卓安拍拍萧川的肩:“她吃了镇痛药,在眯着呢。明天来吧,把蔡正熙也带过来。”
“那好。”萧川点头。
夜深露重。
房间里。
林浅榆趴在枕头上,又一次被疼醒。
“在我房里都睡得着。”沈新看她醒了,拿下交叠的二郎腿,暧昧笑问:“真不怕我这个金主做点什么,嗯?”
林浅榆面是朝他的,闻言顿了会儿,反问:“做了你会娶我吗。”
沈新故作受到惊讶状,表情夸张,未置一词。
“既然不娶,来撩拨做什么呢。”林浅榆闭了闭目,没有任何光彩。
沈新:“我动谁也不动你,你是泉姨唯一的女儿。再论咱们青梅竹马的感情。舍不得做。”
沈新十岁之前客串过诸多大导演的戏。
林浅榆小前儿在剧组大敞车里住过一段时间,被导演临时拉去演个小贵人。
和沈新搭对手戏。
那时大家都小,转身就有了新伙伴儿。
阮泉身败名裂后,林浅榆就被带离了北京。
再和沈新见面,是十多年以后。
“寥寥几面算什么青梅竹马。”林浅榆眼泪滑出眼眶,浸透枕巾,她别脸,面朝内,声线喑哑:“我和他才是青梅竹马——”
林浅榆哭着说后半句话。
沈新微怔,人坐在沙发里一动没动。
医生来时,林浅榆脚后跟痛得抽筋。碰,就钻心疼。
沈新不方便留在房间,交代了几句人就出去了。
医生戴好手套:“姑娘,你忍忍啊,我先检查。”
“苏医生。”林浅榆手指揪着枕头,眼眶红肿:“我疼。”
医生点头:“好孩子,我给你打支封闭针。”
“——嗯。”林浅榆单手卷过枕巾,借力挨痛。
手边,她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蔡正熙来电不断跳跃在她视线前。
“姑娘,电话重要吗,可以现接。”苏医生说。
“不重要。”林浅榆抬指滑下,挂断。
于是,蔡正熙打一遍,她挂一遍。哪怕放之不管任由手机响,林浅榆也做不到。
因为她不想看见蔡正熙这三个字。不是生气,是难过。
扎心,鞭笞。
阔别五年。
在重逢的这两个多月。
这是第一次,林浅榆对他有私人情绪。
不管之前她签约蔡正熙,有多少不愿意,她都秉职照顾好他的所有工作和私人生活。
但这次。
林浅榆不想戴面具了。
——
桦苑公寓高层。
蔡正熙坐在客厅沙发,一遍遍拨打同一个号码。
一次次被挂断。
终于在数次后。
对方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蔡正熙攥紧机身,身后外景夜色如墨。‘咔嗒——’开门声起。
萧川进屋,看见蔡正熙还坐在那里,放钥匙的动作不由得微滞。
蔡正熙眼眸清冷,看得萧川后背发凉。他强行扯出笑意:“李羡酒量太好,我可喝不过他——”
萧川换好鞋,对他笑道:“早点休息。我先去洗个澡。”
“你骗我。”蔡正熙的声音比后半夜的夜风更凛冽人心。
“磞——”
手机摔在萧川脚边。
机身顿然四分五裂,碎滓碰了满地。花岗岩地板砖被摔出个残缺。
手机屏幕碎渣掷到萧川拖鞋上,穿透棉质,扎进脚背。
萧川疼得没出声。
蔡正熙起身往门走。
“正熙,正熙!”萧川顾不得痛,反身拽住他。“我说。”
萧川气息极其不均匀,整理思绪后,才开口:“齐杉今晚带走了浅榆,不过没出格!”
萧川看到蔡正熙眼里的冷意。忙说结果。
“沈新去得及时,救走了人。”
“她在哪儿。”蔡正熙问。
“在,在沈老板家呢。叶铅也在,都陪着,说后半夜艾绘也要过去看着。浅榆筋膜炎复发,很严重。”萧川如实说。
蔡正熙:“封真,在哪儿。”
蔡正熙步子已经迈出玄关,萧川拼了命拉住他,清口道出:“齐杉被废,胳膊和腿都难保。封真连夜带他转去上海医院。人已经不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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