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会有惩罚?”
阿思耸了耸肩,她上辈子也是做这行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却是漫不经心的一笑,“猜的。”
而且这惩罚,就算不会要了叶开的性命,也足以让他脱两层皮。
叶开未曾说话,就听阿思问他,“你有没有办法做到狱血教教主之位?”
叶开摇了摇头,“入行才三年,资历太浅。”
“比你资历还深的,有几个?”
“八个。”话都说到这儿,微微一顿,“有五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也就是说,还有三个。
阿思看了叶开一眼,染着温柔轻笑。
这三年,想必他是份外用功的,否则不会短短三年时间就练成了这样的本事。
不着痕迹的潜入淮南王府,绝非易事。
她的笑,令他脸颊不自然的一红。
纵使三年过去,他在她面前仍旧青涩如彼时那位少年。
“若你能杀了我,地位能更稳固些吧?”她问。
叶开眉心一沉,“是。”
“有备而来?”
叶开终于低头一笑,冷峻的神情顿时松懈了不少,“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会杀我。”就算三年不见,她也知道叶开仍是那个会为了她独闯孤城的少年。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这是逆魂丹,服下之后会假死七日。”
阿思从他手中接过,很是疑惑的看了眼,“哪儿弄来的。”
“慧明法师给的。”
居然是慧明!
这臭和尚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
见她不说话,叶开又道,“这药,你吃不吃都随意。”
吃了这药,她在这世上就是个死人了。
从此再不能见任何熟人,包括修麟炀。
阿思盯着手中的药轻笑,“我还真不想吃。”
她想亲眼看着修麟炀一无所有,再离他而去。
死了,多没劲儿!
叶开忽然沉声一叹,而后起身,“三日后,狱血教回来取你性命。”
阿思点了点头,“你自己也小心些,狱血教里,有他的人。”
闻言,叶开微微一愣,“当真?”
阿思瞥了他一眼,“还能骗你不成,仔细想想这三年有没有人对你格外照顾的,那约莫就是修麟炀的人吧。”
叶开果然陷入沉思,而且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
他几次遇险,都是那人救的她。
却原来,一切都是修麟炀的照拂?
对于修麟炀,叶开一向是不喜欢的,如今却发现自己竟是在他的照拂之下才能活到现在,心中不禁多了几分纠结。
“你若要暗杀我,这事儿最好不要被那人知道,否则你会比我更危险。”
如若知道叶开要杀她,修麟炀必然第一个会杀了叶开。
叶开点了点头。
桌上烛火忽然攒动,屋内已是剩下了阿思一人。
手中的逆魂丹被她看了又看,终究还是收了起来。
她坐在桌前发着呆,想着叶开,也想着修麟炀。
不知道坐了多久,屋外的天色都有些亮了。
阿思方才打了个哈欠,转身准备回床上去睡,却恍惚觉得门外有人。
上前开了门,就见修麟炀身着单衣站在门外。
微愣,“你,你怎么来了?”
他脸色不大好看,“不是你说天亮了就能来?”
阿思又是愣了好一会儿,他却已然进了屋来。
“可,你这也太早了吧!”
这才蒙蒙亮呢,也算是天亮?
他转身关了房门,声音有些沉闷,“你不在身旁,本王睡不着。”
阿思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惊讶。
原来睡不着的人,并非她一个。
他转回身来,一把揽她入怀,抱得极紧,“这三年来,爷夜夜不得寐,只偶尔能打个瞌睡,唯有抱着你才能睡得香甜,阿思,要不咱们换换,我白日少见你,可夜里,你得允我搂着你,可好?”
有些人如药,一旦入骨,难以戒除。
阿思就是他的药,早已入骨,却奈何是在丢了她之后才发觉。
三年来的日日夜夜,折磨着阿思,何尝不是在折磨着他?
阿思伸手环抱住他,也算是三年来的第一次相拥。
她的侧脸靠在他的胸前,听着那胸腔里稳稳地心跳,竟生出些满足来。
“我也一夜未睡。”她柔声道,算是跟自己的妥协。
他似是不信,低头看她,“当真?”
她抬头,对着他露出自己疲惫的下眼圈,“你觉着呢?”
话音落下,人已是被他打横了抱起,“爷困了。”
她忍不住一声轻笑,“臣妾也困了。”
“睡!”他一声令下,大步朝着床边走去,将阿思放在了床上,扯去了斗篷,而后麻利的脱去了外衣,钻进被褥之中。
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她搂进怀里,满足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舒服。”
她往他怀里挤了挤,学着他的模样满足一笑,“恩,我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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