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觅儿的话匣子一打开便再闭合不得,无论交谈内容如何天壤之别,总能用寥寥几句便将话题转到南安王身上,着实令宋伍儿头痛不已。
“行了,觅儿啊,咱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切莫说这种无聊的话题了,听公公讲咱们要重新分配住所,稍后整理屋子时,若有不便之处尽管来找姐姐我帮忙啊!”
宋伍儿有意望了下楚觅儿纤弱胳膊,真诚得朝她叮嘱道。
“各秀女所住房屋现已标明,下面就有我逐个念你们的名字,两人一组各随宫女们前去!”
主管嬷嬷清了下嗓子,淡淡得朝几十位秀女望去,眼中多了丝期盼与惶恐。如今剩下的秀女中定会有极其显赫之辈,或登凤位或成宠妃,她在宫内多年,早对后宫的风起云涌见怪不怪,唯剩对自身安危的担忧,对眼前数十位秀女自是填了些恭敬。
秀女们见一向严厉的嬷嬷忽然冲她们温声细语念叨着,心内不免有些小得意,望着嬷嬷的眼神多了些讥讽。
秀女们的名字逐个被嬷嬷念到,两两结伴朝宫内走去,楚觅儿始终死死拉着宋伍儿的手臂不肯松开,待到被点了名字仍恋恋不舍得窝在她身旁,倒令宋伍儿心里产生疑惑。
同她将住一处的秀女,瞧其面相不似奸诈之人,反而殷切得朝她跑来邀请一同离去,显得极为和善。
宋伍儿见自己即将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好说歹说得朝她宽慰两句,才将她劝解离去。
临走时,一心与她亲近的楚觅儿不时冲她用力挥手,搅得宋伍儿颇为尴尬。
剩余的秀女依次离去,轮到公公点起宋伍儿名字时,余下不过数人。
令宋伍儿大感意外的是,她好容易与关系愈差的崔婉玉分开,却跌入更深的漩涡,今后大半个月的光景竟要与方汐汐共同度过。
听了这悲惨消息的宋伍儿别提有多难过与无奈了。
同样气闷不已的方汐汐只冷冷得朝她瞥去一眼,途经她身边时,忍不得发出声冷哼,扬长而去。
宋伍儿轻摇下头,朝负责分配住所的主管嬷嬷深深望去,想着总不能强迫她为自己更换房间,只得认命般垂头丧气得金粉方汐汐离去。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方汐汐与她之间虽称不得深仇大恨,到底是互有嫌隙,看不上眼。两人距离不过数米,从始至终并未说得半句话,只顾忙着自己的事情,连经过对方身边也要刻意绕几步,故意躲得极远。
宋伍儿将一切收拾妥当后,换上一套干净衣衫,边朝着芳芷宫走去,打算再去寻淑妃娘娘将事情问个明白。
不料,那守宫秀女虽终于不再重复着早先措辞,却以淑妃娘娘身体抱恙一口回绝了宋伍儿见面的请求,任她软磨硬泡就是不肯进宫通传,牢牢守着宫门不让她踏入半步。
“既然娘娘略感不适,那伍儿也不便多番逗留,但还是劳烦姐姐待娘娘好转过来,替我向她说明来意,意图几日后再亲来拜访!”
宫女漫不经心得朝宋伍儿嗯了一声,再不肯多言。宋伍儿礼貌得朝她致谢,若有所思得向淳秀宫走去,面上满是不解。
哪淑妃娘娘行径是在太过不寻常,方才于园内监察还是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声势如洪,怎会二个时辰不道便染了恶疾,怕是故意不肯同自己相见吧。
选秀前她与淑妃娘娘早讲得清楚,要在复选时脱出宫去,甚至还为此绞尽脑汁得乱写画一通,可她到底还是百般阻挠得让她逗留宫中,其用意再明显不过。
无非是淑妃娘娘与南安王仍不死心,分明要再寻机会与自己交好,妄图与宋家联姻,夜难怪楚觅儿会主动说起正侧妃之事,这副自做多情的姿态果真令人厌恶。
不过那南安王素来满肚子坏水,既然已提早预料他的目的,宋伍儿暗自想着还是早做打算为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得朝屋内走去。
“伍儿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觅儿有话想同你说!”
宋伍儿专注思考南安王之事,压根没注意到早早守候在院门外的楚觅儿,扯着碎布帕子朝她轻挥起手,怯生生得喊道。
“楚觅儿?你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啊?”宋伍儿怔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慢踱步朝她走去,温和朝她开口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同姐姐说些贴己话,还望你不要嫌弃觅儿啰嗦!”
楚觅儿微抬起头,有些胆怯得朝宋伍儿探去个眼色,试探着开口道。
见宋伍儿面上未有异样,方轻舒口气,喋喋不休起来:
“伍儿姐姐,与王爷交好都是我的错,千不该万不该搅得姐姐丢了良缘,觅儿自知罪孽深重,也不奢求姐姐的原谅,只是如今我与王爷早已分道扬镳、再无瓜葛,还望姐姐你看在同他多年情谊的份上,就宽恕他一回,再给他个机会原谅他,好不好!”
不出宋伍儿所料,那楚觅儿张口闭口皆是南安王与自己的那点情事,居然还愿意为自己重回南安王身边编出情愫尽消的谎话来,倒也真难为楚觅儿违逆自己心意好容易将话说全。
宋伍儿长吸口气,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凶神恶煞,强忍住怒怼楚觅儿的冲动,好声好气得讲话挑明,叫她不必多想。
“觅儿,你与南安王乃是天生的连理、地造的鸳鸯,那南安王巴不得将你牢牢捧在手心仔细爱护,怎会舍得叫你受了委屈,如今你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若教他听去,岂不会心痛不已,涕泪纵横,你啊,简直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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