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估计只能留给时间了。毕竟我踩了女生通有的雷区,而当初我虽说是开玩笑,但不受控制的心理也就是冲着她的底线去的。这让我想起我从小到大,我总有种奇特能力,总能第一个惹身边最好脾气的人发火,而且还是脚踩底线,充满恶意地用鞋底划来划去。高中,惹怒最好脾气的一个舍友,气得他直接拿拳头砸凹了一个柜子。初中,惹怒最好脾气的一个同学,气得他直接在自习教室里抄椅子到处砸。小学……
可对于她不接受我的道歉,我的心里就是有股无名怒火,那股刺激酸臭的暗流好几次在我回想此事时挤满了我整个大脑,心脏,甚至是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每次说错话做错事就只知道立马道歉,心里强迫着对方接受,还想要对方装作没事。伤口又不是在你身上,你怎么能要求别人也和你一样粉饰太平。”
肖文颜坐在我对面,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用吸管喝了一大口抹茶,低头搅了搅饮品上面的碎可可和奶油。“抹茶这么好喝吗?”我看着她满足地把杯子放回桌上,一脸满足。“还行,反正我最近喜欢喝的就是这个。”肖文颜笑嘻嘻地看着我,“况且要你请客那可真是千年等一回,这不管请啥都好喝啊。”
“你们下午没课么?”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五十分了。
“无所谓,”肖文颜耸了耸肩,“反正那些课都不点名。”
“你们人文学院要不要这么轻松。”
“那你们呢?你那个学院不是接近天天满课吗?都大三了还忙得跟狗似的。”肖文颜嘟哝着,看那样子并不是在说着我,而是说着另一个人。她摆弄着放在桌子底下的手腕。我低头捡起了刚刚掉下的纸团,然后慢慢抬起身。
我眼神示意了她刚放在桌上的手上那手链,“你家顾之国送你的?”
“对呀,不是大二的时候就送了吗?你怎么问这个。你都知道的呀。”肖文颜依旧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喝了口抹茶。
“是吗?”我迷糊地睁大了眼睛,单纯的神色很明显地写在脸上。看到她左手习惯性地抚上右手手臂,同时侧头看着窗外,我心里便有了答案。她每次被说中心事或者感觉不自然时,左手就会抚上右手手臂。“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文颜。”我手握着那杯中杯青柠茶,看着里面的淡色水面一开始慌乱地晃来晃去,找到规律后,也就形成了整齐的漩涡。“每次你有秘密,我可是都知道的。”
“装什么装啊你。每次你都装什么都知道,”肖文颜面色不改地打趣,那天下午大概第十次翻开手机,然后慢慢将它倒扣在光滑的木制桌面上,旁边就是她那杯抹茶留下的一圈水渍。对于桌面整洁要求极高的她,看样子根本没有察觉。
“我没有说我什么都知道啊。”不等手里的青柠茶水面平静下来,我就猛地吸了一口,“我只想说秘密最终都会暴露出来的。”
“是啊,认识这么多年,经过你手的秘密恐怕数都数不过来吧。”肖文颜又看了一次手机,随即快速地盖回去,“可我都这么了解你了,你怎么还是不了解我呢。我不是个那么不能保守秘密的人。”
“不是不能保守秘密,是不愿意对我保守秘密。”
听闻此话,她不再笑嘻嘻的,面色逐渐严肃起来。我放下青柠茶,牙齿轻轻啃咬着圈起来的食指指节,“你是有事情瞒着我,可你不至于瞒得这么浮夸。你忍得也不容易,快把桌面擦擦吧。”我指了指她早就拿出来放在那圈水渍旁边的纸巾,她撅了撅嘴,利落地把那块地方擦了干干净净。
“你一直在聊你和武巧巧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插嘴,只好看看你会不会过分敏感地注意到我的异常。”她不再翻看手机了。
“你真无聊。说吧,你要告诉我什么。”
“你们学院那位江雨树你认识吗?”她刻意压低声音探过身来。我四处环顾了一下,确保没有认识的人在附近。
“认识啊。怎么了?”
“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听到这句话,我眯起了眼睛。“她应该没有吧。”只不过两三个星期前分了个手,不过不至于到现在都还哭哭啼啼的吧。“她怎么了么?”毕竟我之后都可以跟她疏远了。
肖文颜“啧”了一声,“嗨,我问你呢,你倒问起我来了。”
“她难道该对你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肖文颜立马摆摆手,“不是对我,而是对我家之国。”听到这昵称我很努力忍了没翻白眼。不过她也没注意接近痉挛的面部,“她真是个绿茶婊,竟然在我家之国参加的读书社团里面帮他介绍女生认识!”
“真的?”我抬了抬眉毛。还真没想过江雨树是这样的人。“她应该知道顾之国已经是你男朋友了啊。”
“是啊。顾之国当时也跟她说了,可她就是非要说认识一下没什么的。”肖文颜努力把自己嘴巴咧得大大的,开始模仿她认为的江雨树的神情,“她说,‘哎呀,你家肖文颜不会这么小气的啦,都是社团里的,认识一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真是日了她全家了,这很大不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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