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安炑一把拽住他,“如果你一定要做这件事,我替你去做。”
安玹用力甩开他,头都没回一下:“这个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别管。”
安炑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很执拗的不愿意出去:“哥, 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了?”
“别说这么幼稚的话。”安玹拉开老板椅坐下, 把电脑开了机。
“哥!”安炑用手挡住了键盘,“你听我说, 你把证据交给我,我知道该怎么办。我跟你保证, 这件事能不沾我们的手,也能给那头一个交代。”
安玹靠在椅背上掀起眼皮看他:“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没想好, 你给我一点时间。”安炑说。
“许浩阳, 以他为切口。”安玹抬手把安炑的手从键盘上方掸开,快速敲击键盘:“我不能确定对方事成后会不会对她下手, 这个事情是得快,但也不能太快。”
他停了敲击键盘的动作, 抬了抬眼:“东西发你邮箱了, 机灵点。”
“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辜负你的信任!”安炑撩起袖子拍了一下胸口,很认真地说。
“出去。”安玹盯着电脑屏幕冷声道。
安炑得了话赶紧出去办事,临出门的时候很谨慎的替他把办公室门关好。
安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 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握着鼠标的手指蜷了一下,点开了沈苡被捆在椅子上的那段视频,心再一次收紧。
不行!他的脑子是空的。
再看一遍。
她朝镜头看过来了,为什么会那么虚弱?受伤了吗?他们对她做了什么?
还是不行!
他没办法做到不带一丝情绪去看这段视频,他没有办法像分析其他案件一样能保持理智。
他一遍一遍又一遍,自虐般的重复着看,眼底血红。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她会死!”
“你不是爱她吗?安玹,你记住了,她就是因为你的爱才会死的!”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她会死的!”
苏奕霖的声音缠绕在他耳边,恐惧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快撑不住了。
抖着手拉开抽屉把药拿出来,扣出的白色药丸因他的颤栗掉到了地上。
他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身体紧缩,抱住膝盖低埋着头,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不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他挣扎着、自我反抗着伸出手拉住了桌沿,咬紧了牙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抬眼再次逼迫自己看向电脑屏幕,再看一遍,他必须继续看下去。
他的视线掠过半开的抽屉,凝在了印着佩琦小猪的棒棒糖上。
是沈苡特意买来哄他的。
他跟个孩子似的一直都不舍得动它,把糖小心的收进了抽屉里。每次觉得疲惫的时候就会拉开抽屉,看一眼,摸一摸,心里就能觉得踏实。
他伸手把糖拿了出来,握进掌心。
闭上眼调整呼吸。
“我们都得努力摆脱过去的阴影,就当放过你自己,就当是为了我。”
“没关系,没事了。”
“想每天都能跟你在一起啊。”
“原谅你了,老公。”
……
是她的声音。
缓慢的、温软又细腻的,一点一点盖过了苏奕霖的咆哮声,将噩梦般的声音彻底遮住了。
幻听终于消失了。
他吃了两颗药重新调整了状态,再次点开了那段视频,握着鼠标,一帧一帧看过去。
她看向镜头了。
他迅速切了个软件,把她的眼部镜头放大,瞳孔里只映着一架机器的影子,后面是个窗户,窗户往外是分布着几根高压线的天空。
前面没有可辨识的目标物。
她为什么要朝左前方看?
他把视频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她的脚尖指向也是左前方,那里有什么?
倒回片头,快速点了暂停键调高音量,闭上眼侧耳细听。
有声音,不易察觉,但细听会发现挺特别。
是火车进站的鸣笛声,伴着“铛”的一声响动,仅录了个尾音进去。
是老式的绿皮火车!彭城如今还在运营的老式绿皮火车只有两条路线,都是为了怀旧特意建起的,绕着景区转。
这一带明显是人迹罕至的地界,视频录制时间被修改过。
是特殊加密过的,安玹打开破解的软件重组编码,将时间修复正常。
下午四点二十三分零七秒。
音调以极微小的幅度在升高,车在减速,波源是接近的过程。以这样的声音辨识度,减去其他障碍物及那个时间点的风力影响大致测算,应是在距声源地至少两公里的某一处废弃建筑物里。
安玹立马给潘荣轩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查出符合这一系列特征的地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每多一秒都是煎熬。
沈苡被下了药,剂量挺大,她的意识一直有点混。
直到她面前摆了台机器,她才强撑着努力给镜头的另一侧传递一点信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之后又糊里糊涂的晕了过去。
她嘴里塞着的布条被人拿掉了,有人敲了敲碗,“喂”了一声:“吃饭!”
一个粗壮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白瓷碗,盛着大白米饭,上头卧了几块红烧肉、几根青菜,还有一颗溏心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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