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不敢抬头,双手接了诗词,诺诺地去了。
僖王继续兴奋地说:“寡人其实还想再写一篇大赋的,但是此时太高兴了,以致脑子不灵光,等寡人回宫之后,要让晏太傅好好地写一篇长赋,收入我玥阖的史册之中,才好永世传诵我玥阖的这一次胜战!”
风倚鸾:“……”
她再不说什么,唉~~习惯了就好,只当是在看戏,君王亲自演的大戏……
端墟看了僖王写的诗和词之后,默然无语,用手揉着脑门,只觉得心中有巨大的块垒不知该如何倾吐。胡闹,这僖王真是胡闹啊,罢,随他高兴就好,反正与自己也没有关系,最多就是忍着恶心弹个曲子的小事……
返回玥阖王城宽奚的路程,说很远也不算远,若由元锐立祭出能让五万人马飞速疾行的将印法宝,由他带着五万人全速不停歇地急行,大约两天就能返回宽奚城。
但僖王偏偏不着急,让元锐立走一个时辰歇两个时辰,一路上还要看看风景,见到山水村落就留连片刻,美其名曰要体察沿途的风物民俗,悠哉悠哉,于是足足磨蹭了六天才返回宽奚城。
这已经尽量快了,如果不是因为已经定好了要在半个月后出兵厌涂国,僖王一定会用最慢的速度,在路上走两三个月,享尽风光,并接受沿途百姓的顶礼跪拜,享足得胜君王的荣耀才肯罢休吧。
甚至他还有可能会走一条十分迂回复杂的路线,找借口巡视一下新封地,安抚笼络原悍殇国的子民,再回到玥阖国兜一大圈,接受玥阖百姓的欢乎与赞颂——以僖王现在的得意劲头,这种事情他干得出来。
总而言之,僖王在路上磨蹭了六天,最后还直嚷嚷着很不尽兴,等五万精兵回到宽奚城的时候,距离出征厌涂之期只剩下八天。
玥阖军于年初出征拒敌之时,还是料峭春寒天气,树梢枝头才抽出半点嫩绿的新芽;如今归来,已是春三月的温暖光景,是满眼新绿,渐次花开的好时节。
仲国相率着王宫中的礼乐仪仗,早早地候在宽奚城的正南门外,迎候着僖王、风倚鸾、元锐立和五万人马归来。
城中的许多百姓也都很自觉地拥在城门内外,挨挨挤挤接踵摩肩,“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实际上,是闹哄哄地挤着看热闹。还有,这种喜庆的时候,国君应该会很慷慨地洒钱给道旁的老百姓,所以众人都翘首望着,只等着僖王现身,他们好满地捡铜钱或者散碎银子。
毕竟这是玥阖国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喜事、大盛事,甚至比过年还更热闹。
好不容易,众人等了很久,盼到眼睛都快直了,王师的旗帜和元将军的将旗才出现在地平线上,不多时便以疾风一般的速度移到了近前。
元锐立收了急行军将印法宝,看到仲国相带着礼乐仪仗,后面是人山人海乌压压一大片老百姓,他笑道:“带兵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礼遇呢。”
仲国相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背也不驼了,腰也不疼了,腿脚也不哆嗦了,他白发白须、精神矍铄地迎上前来,施礼之后,便把一只空间储物袋交到僖王手中,说:“君上理应给出城相迎的百姓撒钱,老臣准备了许多,君上尽管撒。”
僖王乐呵呵地接过储物袋,说:“这点小钱只怕不够吧,应该全国上下免税十年,另外再给百姓们多些好处,寡人这次赢了一亿八千万灵石,可不是小数目,哈哈!”
说着,他伸手探入储物袋内,又抬手一挥,施一个化云托物的小术法,把储物袋中的银钱尽数抛洒出去,一时间,整个宽奚城内都下起了银钱雨,噼里啪啦,落满了一城,落在屋顶上、街道上、和各家各户的院子里。
宽奚城的大人小孩全都跑出门,眉开眼笑地爬房上树,到处捡铜钱和碎银子,玩得不亦乐乎,直捡到天黑才勉强捡完,之后的几天,还有人不时地从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小铜钱,就像玩寻宝游戏一样开心。
……
仲国相将僖王迎至宫中,僖王喜滋滋地会见玥阖国群臣,接受了群臣的拜贺。
而一直扮做僖王模样、在王宫大殿中充当【镇殿摆设】的高大人终于得以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只是衣袍下面还穿着一个铁裤衩,得等晚些时候僖王帮他取钥匙开裤衩。
高大人见僖王终于回来,可激动坏了,差点喜极而泣。
这些日子扮成君王,真是苦乐交加啊。以后打死都再也不要假扮君上了,这些天穿着铁裤衩,差点没被活活憋死,还好君上回来得早,要是再多耽搁几个月,他真觉得可以去找晏太傅,在藏书阁中找几部断欲绝身的功法好好修炼修炼了……
第446章 楫离直抒心迹
高解熊激动地站在僖王身边,仲国相已经谈起了民生要事。
“老臣有一件要事禀奏与君上,此事关乎到千万黎民的生计,拖延不得。”
僖王说:“国相大人请讲。”
“悍殇国不顾春耕大计,于年初强征民夫发兵侵犯我境,必然耽误了耕种的时机,只怕到了秋天,原属悍殇国的土地必定收成大减,甚至颗粒无收。”
僖王把眉头皱起,说:“这的确是个要紧的大问题,国相大人可有什么好主意?”
仲国相应答道:“老臣以为,救急的办法有两步,其一,可以由大司农大人抽选所有精通农务术法的大臣,分配下任务,去帮助原悍殇国的农户们播种耕地、调理风雨阳光与温度、并以术法将晚种之苗尽力催熟,这样就能确保那些田地的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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