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玉兰先还像模像样的推拒了一下,在酒精的麻痹下,她就顺着心里的痒痒,半推半就的进去了。
两把下去,还真赢了不少,干巴巴的钱袋一下子就充盈了起来,她在酒兴下又赌了几把,这一把又一把,出赌坊的时候天边的晚霞都已经退了色。
她摸了摸空牢牢的口袋,头脑也清醒了,还剩下两文钱,去给代宝儿买了两块蜜饯后,她在不断变黑的夜色里往村里走。
细细算了算,在赌坊待了几个时辰,输了整整二十两银子,她的背脊不由得发凉,不仅把李春秋给的十两银子,作为代宝儿当嫁妆的钱给输光了,她还欠着赌坊十两银子,家里翻箱倒柜最多还能拿出三两银子,要是在赌坊规定的时间里还不上钱,赌坊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就算她藏在乡下也会被捉住,到时候怕就得缺胳膊少腿儿了,这也是她不进赌坊的一个原因。
她使劲拍了拍脑袋,自己今天咋这么糊涂呢!
她步子轻飘的回了家里,天已经黑尽了,苏小只已经烧好了饭菜,将将摆上桌子,代宝儿在屋里口齿不清的骂骂咧咧。
代玉兰换了副温和的笑脸,弓着身子去了代宝儿的屋里:“宝儿,娘回来了,你喝药没?”
“不喝,不喝,比猪食还难闻。”代宝儿见代玉兰回来了,撒娇又有人疼了,比方才还要更闹腾些。
“听娘的话,把药喝了,瞧瞧娘给你买了什么?”代玉兰从口袋里掏出蜜饯糖,代宝儿见着那不大的两块糖,高兴的扑了过去。
代玉兰却把手给抬了起来:“诶,药没有喝就不能吃糖哦。”
代宝儿撅着嘴,端过已经快凉了的药闭着鼻子一口气给灌了下去,他砸吧着嘴:“娘,太苦了,快,快给我糖吃。”
“真乖。”代玉兰把糖拆开,放进了代宝儿嘴里,末了,摸摸他乱糟糟的头发。
进来叫两人吃饭的苏小只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鼻头酸溜溜的,代宝儿虽然傻啦吧唧的,但是却有一个对他百般疼惜照顾的娘,而自己寄人篱下,受气受累,也没有人在乎心疼。
以前觉得嫁到了妻家,自己勤劳能干些,说不定妻家会喜欢,现在却落成了一场笑话。
第二天早上,苏小只吃了早饭后就把欠傅萱的钱给她送过去,出门的时候他顺带把锄头给扛着出去,待会儿把钱还了以后正好回地里干活儿。
傅萱今朝起了个大早,实际她每天早上都起得早,因为怕有人来看病,但今早起得更早些,昨天苏小只来了一趟,她心头动荡得很,心不在焉的等了许久,晚上关门也关得更晚些,结果人没有回来。
她盼着他再一次出现,所以早上醒得就更早了。
还别说,她把门打开不一会儿,苏小只就来了。
还是那有些喘的声音:“傅大夫,我把钱给你拿来了。”
苏小只从袋子里把钱抠出来,当着傅萱的面数了一遍。傅萱看他低着头一板一眼的数手掌心里的铜板,样子很可爱,嘴角不由得杨了起来。
“傅大夫,你笑什么?”苏小只把钱数好了递给傅萱,见她不接,反倒是在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傅萱回神,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瞧你数不数的清楚。”
苏小只蹙起眉毛:“我虽然没有念过书,但是铜板还是数得清的,傅大夫干什么要这么取笑我。”
“不是取笑你,我只是觉得你数铜板的样子有些………”
苏小只心里一紧,追问道:“有些什么?”
“没什么,怪可爱的。”
苏小只听惯了代玉兰呼来喝去的话,年轻男孩子冷嘲热讽的话,还真是鲜少听见别人夸他的话,脸蛋儿不禁多了一团红晕,握着铜板的手紧了紧,说话也没那么凌厉了:“你,你到底还要不要钱了,我,我还要下地呢。”
昨天又急着要回家晾衣裳,今天又急着要去下地,傅萱的两道眉毛往眉心聚:“你怎么那么忙啊?”
“家里除了我,谁还能干活啊!”苏小只没好气道。
“那以后谁娶了你一定好福气。”
苏小只闻言抬头看了傅萱一眼,心里突突直跳,这人怎么尽说些好话,就像是说这么多自己能多给她一个铜板似的,莫非她知道了自己帮他说脱代宝儿亲事的事情了?自己也不过是在许有意面前随口提了一下而已。
他觉得自己脸红的有些发热,今儿还这么早,太阳还没有出来呢,怎么就那么热啊!他低下头,眼睛转了转,道了一声:“要你管。我走了。”
傅萱捏着带有他体温的铜板,还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反应过来时人都已经出了院门了。
苏小只出了门才大呼了几口气,沿着大路一直下去,他的脸还有些红润,路上轻快的踢了脚下的小石子一脚。
“阿呀!你是谁啊?竟然踢石子砸我。”苏小只听见哀鸣声,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想要道歉,抬头一看,眼前是个年轻小公子,年纪不大,但是体型倒是挺大的,白白嫩嫩的脸蛋儿皱成一团,有些困难的弯下腰摸着自己的小腿。
苏小只其实是有些想笑的,毕竟这个男孩子实在是太胖了,连动作都有些不便,但是他埋下头,他看见了他头上的珠花簪子,十分的漂亮,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瞧这男孩子穿的好,又戴得起珠花,他猜想是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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