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知道这人是谁,便不管不顾与他对骂,“要你管!死断|袖!”
她似想起什么,更生气,气得腮帮鼓鼓,“黎显这个王八蛋,跟你不挺好,非要当什么君后,不知道我喜欢女人呐!”
他无言以对,只得打横抱起她,送她回甘泉宫。
尧姜陛下一沾了床,反而更清醒,扯着人袖子心心念念要喝酒,甚至带上了哭腔,急着要找陈其。
陈总管此刻正抛着一串钥匙玩儿,脸上带着可疑的奸笑。
他锁上了尧姜陛下的寝宫,心想这孤男寡女,酒后湿|身,情到浓时,必定是十分美妙啊。
事实上颜无药一入寝殿就发现了那迷香,随手就给倒了,完全不管那是陈总管的一番苦心。
尧姜陛下没等来美酒,仍是一碗苦药,终于也不再装傻,咕咚咕咚就灌下去,然后摸摸肚子,像只憋气的青蛙,马上要喷毒液。
颜指挥使檀口微张,满目惊恐,眼睛里写着你怎么真喝了。
尧姜陛下有了上回的经验,不消他提醒,很快觉得呼吸困难,马上自觉自发地找地方狂吐,天晓得他给她下什么毒,神经病是不会好转哒。
她吐着吐着,感觉清醒不少,颜无药给她拍背,居高临下,语声凉薄,“我放了一大勺盐。”
他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味觉的。”
尧姜陛下猛地起身,气得两个鼻孔不够出,捂着肚子咳了几声,然后痛心疾首,满眼的泪水,憋了半天憋了一句,“你好歹毒的心!”
居然骗她喝那么咸的东西,简直不是人!
他重复那个问题,眸中染上着急,“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瘪瘪嘴,目光游移,“有一夜我喝多了酒,第二天起来就尝不出来了。”
他敲她的头,摇头,满眼的不信,“是在乱葬岗饿坏的吧。”
她耸肩,挺胸,大无畏,表示我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有本事毒死我啊你倒是来啊。
他无奈,只凉凉宣布结果,“明日起,我替你针灸,夜里不许喝酒。”
尧姜陛下不肯就范,想起托孤归托孤,她大小是个皇帝,哼哼道:“朕不用你管。”
“我有办法解决黎显。”
颜指挥使的意思如此明显,他替她赶走黎显,前提是她得治病。
尧姜陛下联系他们断袖情深,想到少儿不宜的画面,搓搓手,有些纠结,眼里写着八卦二字,“你不会是要……色|诱他?”
颜无药的回答是一巴掌拍她脑袋上。
她却彻底亢奋了,“你们是不是……通过针灸…呃…交流感情啊?”
他看着她,眸色一深,心想针灸得宽衣解带,免不了肢体接触,或许真是个促进感情的好办法。
颜指挥使定下计策,也不管她一味装傻,笑如春花烂漫,一口白牙璨如星辰。
他用了些力气,推门而出,趴着听墙角的陈其应声倒地,他冲他颔首微笑,竟是难得的和眉顺目,荡漾如春水。
陈总管摸摸小心肝,心想春天真快来了,这一个个都发情发得厉害。
只是尧姜陛下的酒,却是一时戒不了的。
夜尽天明,一壶又一壶;烈酒入喉,化作断肠的毒。
她找到一个永远属于她的身份,却早已把自己丢了。
好在她有一船子的人帮她。
十年修得同船渡。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别掉收藏!
双更!自己都感动了!
女主和段辜存,会谈心,跟颜无药,却会撒娇。
她自己都没感觉出来,这就是爱人与亲人的区别。
可是,亲人也许会变成爱人。
百年修得共枕眠。
第53章 、百年修得共枕眠
尧姜陛下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见她一身血回来,全甄看见了,骂她杀人不眨眼,罚她跪祠堂,抄《女诫》。
她跪着跪着,不知怎地,心酸从喉咙口爬出来,缠在鼻子上,眼睛里。祠堂里没什么光,只有她一个人,她想到众叛亲离四个字。
宋管事来给她送吃的,她扯他的袖子,腼着脸问有没有抄好的《女诫》,借她蒙混过关。他冷脸看她许久,忽而一把甩开她,瞧着她狰狞地笑,说我还是毒死你吧。
她瘫坐在地,唇角弯了弯,眼里的滚烫终于掉下来,鼻头却还是一样的酸,她趴在地上,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感觉到眼泪凝成冰珠,一颗颗往外掉,磕得哪里都疼。
她咬着自己的肉,哭泣依旧无声,听着仿佛低笑,心肝肺腑一锅乱炖,疼得如同凌迟,可是停不下来。
倏然有只手,从她嘴里解救被她咬着的腕,然后与她十指紧扣,那手心干燥温暖,莫名让她安静下来,她试探地挣扎了下,却被握得更紧。
她望着那张看不清的脸,终于挤出一个模糊的笑,然后安心任他握着,慢慢把脸靠在交握的十指扣上。
尧姜是被疼醒的。
她醒过来的时候,颜无药已将她背上的针全部拔下,而她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搂在怀里,只穿了一件兜衣。
她惊悚地看见,那副交缠的十指扣,她无意识握得死紧,还往人家身上靠,逼得他不得不抱着她,才能取下针来。
她懊恼,她这算轻薄了人家?
她恍然记起,他给她针灸,非要她光|裸着脊背,说是这样准确。她将信将疑,可想起小时候也曾针灸过一回,心道人家一个医者,白肉看着跟猪肉也差不多,她先前喝了点酒,昏昏沉沉也就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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