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尧姜_九纵【完结+番外】(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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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喻常年混迹于市井巷尾,识得不少出身贫寒的沧海遗珠,宁愿弃了他一身名士风度,也要举荐寒门子弟,表现爱才之心。

  他在武英殿痛哭流涕,悲伤逆流成河。

  “首辅仗势欺人,如此徇私枉法!他段氏鱼肉百姓,阻了寒门士子的仕途,陛下若放任自流,臣就一头撞死在这武英殿的庭柱上!”

  女帝作出个“请君自便“的手势,谢喻就悲从中来。

  “当初分明是陛下许臣盛世,如今竟弃臣如敝履,陛下真真负心!”

  女帝终是噗嗤笑出声来。

  谢御史再接再厉道:“不知有多少小人指着臣脊梁骨骂臣以色侍人,说陛下您……”

  女帝屈指敲击扶手的动作就一顿,眼中满是戏谑,“说朕什么?”

  “说您提拔的皆是您的入幕之宾!”

  女帝就摸摸下巴,颇有些为人识破的尴尬:“说得倒也没错。”

  “陛下!您不要…清…白…臣…还要呐~”谢御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女帝终是收了逗他的心思,“好啦!且莫演了。你分明是个风流名士,如今怎就混成个搬弄是非的佞臣了?”

  她正色道:“谢喻,你为谢氏子弟,享谢氏余荫,虽谢氏式微,亦有人脉相助,朕当初封你个左都御史,并无一人反对。”

  “那些身怀才志的寒门子弟,并无这般好的家世,即便与你谢喻相识,也断断得不到朝臣半点优待。”

  她叹气,“朕虽为君,亦要依赖于臣子。不拘一格降人才,急不得。”

  谢御史总算收声,哑声道:“陛下难道要屈服么!”

  女帝就笑得狡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如何?”

  谢御史就有些不懂。

  “他们都说朕提携入幕之宾,那朕往各州、郡、县遴选些才貌双全的郎君亦不为过。”

  “陛下之意,是教他们先入后宫?”谢御史某根神经被触动,连珠炮似的发问:“那如何再入朝堂?不入朝堂,便无实权,若无实权,又如何辅政?”

  女帝摸摸鼻子,想起家有醋缸,心虚道:“后宫是不能入的,却能从些不起眼的闲职历练起来。有朕的宠幸,自然就方便得多。”

  女帝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个拉皮条的人么,自然就非你莫属。”

  谢御史终是破涕为笑,也不计较女帝为他安排了这么个类似青楼老|鸨的角色。

  这正是女帝立志睡遍天下郎君的起因。

  经正规科举的如今不过得个六七品的小官,而寒门子弟以色侍人却官运亨通。

  女帝为这些士子铺路煞费苦心,官位较高的几人一来身怀真才实学,二来亦是有了显著政绩,方得实权在握。

  女帝与诸位士子考量时政朝局,定下利国利民、整治贪腐的良策,明面上荒|淫,实则却是以礼相待。

  她家指挥使无孔不入要是知道她多看哪个士子几眼还不戳瞎她的狗眼!

  女帝时常漏夜拜访士子,谢御史代为望风,连吹了数日的夜风之后,终是将一腔家国天下的激情耗尽,不顾飘逸形象,换上了更为厚实的棉服。

  女帝每每见着裹成个粽子的谢御史,总是神色复杂地拍拍他肩膀:“史书上会有你一笔!”

  谢御史感激涕零,愈发裹紧了棉袍,激发了斗志。

  殊不知他飘逸的名士形象早在史书中幻灭成了渣渣。

  谁让女帝与那太史令,皆是个写实派呢。

  成义七年,新年伊始,恩科将开。

  小太子又长了一岁,在梁宫一盏盏红灯笼下欢快蹦跶,女帝远远望着,神色复杂。

  她生这孩子时伤了身子,也不知能不能陪他长大。

  她忽而惶惑,这一年年斗下去,真要斗到死吗。

  家国天下,究竟什么,才是家国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别掉收藏!

  其实这篇文讲的不仅仅是爱情,更是信仰。

  女主从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成长为心系天下的君王。

  其中有全甄自幼的教导,有文雍舍生取义的感化,有她一遍遍许下太平盛世的不自觉相信。

  她为这天下而生,既然改变了自己,就立志激浊扬清,让天下百姓一家和乐,而不必重蹈她执迷权势家破人亡的覆辙。

  第65章 、凤尾定情

  冬日最为严寒之时,太子樘并不在炭火融融的东宫待着,而在西郊猎场之中。

  生灵进入冬眠,可女帝有命,他打不到猎物,便不能回宫。

  女帝陪着他,一人一马,一寸寸搜寻猎物,直到看见一头母鹿,它一转头,身后的小鹿就藏不住。

  陈总管心疼太子,命人从四面八方赶出了两只鹿,女帝一箭射倒母鹿,并命令太子射杀小鹿。

  太子将弓箭扔在地上,哭泣道:“陛下已杀其母,儿臣不忍再杀其子。”

  太子仁义,却惹女帝怒喝:“大梁马上得天下,你如此妇人之仁,如何担当大任!”

  鲜少忤逆的太子此时却不肯退让,“求陛下放了它!”

  女帝跌退一步,看见小鹿守着母鹿的尸体,久久不肯离去,又听着儿子哭泣的话语,眼角越来越烫。

  此情此景,像闪电一样触痛了她的神经,对孝昭仁皇后的怨恨,对死去养父母的愧疚,对儿子的疼爱全部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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