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日子,日|字日|字。
是男人都懂得。
呵呵,可惜某人早已不是男子了。
夜风逐客,黎显还想解释什么,宋逍却摆摆手,递过一个瓷瓶,不顾他难舍神情,连句珍重也没道,就这么优雅地跳窗走了。
有那么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某人摸摸心肝,颇为庆幸,须知那撕裂般的纠葛,就算使尽浑身解数,最多藕断丝连,无论如何都是割舍不了的。
逃避又有何用。
该跟随或放弃,该决裂或依赖。
恩怨消磨誓言,只叹有缘无份。
这毒|药酸甜难赌,有情人愿赌服输。
爱恨一念。
心头莫名悲凉,付小姐索性怔怔坐了下来,待身后响起脚步声,情绪也就酝酿得刚刚好。
宋逍对着那双柔和得滴得出水的妙目,有些不好的预感。
某人母爱泛滥,向他伸出一只手来。
宋管事波澜不惊的眼中,难得浮现明显的惊吓。
这货吃错药了?
她就笑得无谓,不尴不尬地抽回手,眸中的柔情未褪,登徒子的作派上来,怎么看怎么古怪。
分明是她心生怜悯,又故作坚强邀人同情。
“我说呢,啧啧…啧啧。”
笑意点亮潋滟星眸,浑身抖动着隔世凄寂,那张永远不正经的皮相满是愉色,仿佛总能寻着乐子。
宋逍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清咳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断|袖情深,求而不得,我懂。”
自以为是的疯子取乐于人,引来愤恨眼刀无数,偏偏毫无所觉,那双钛合金狗眼闪耀着八卦的光辉,孜孜不倦。
月色温浅,几分意境朦胧;午夜观昙,别有一番情趣。
漆夜里那人星眸烁烁,直勾|勾地望来,仿佛天地间唯有他一人,宋逍却明白,那只是看猎物的眼神。且不论她那张见不得人的脸,单单这样的眼神,就足以诱人沉|沦。
她像是一片温柔的云海,每一位方正齐楚的君子,经那寸寸柔肠缭绕,都逃不过飘飘欲仙、不知所往的下场,囫囵间被她裹挟到地狱的高台,再被她无情推下。
即便她从未刻意如此。这或许只是一种天赋,一种化敌为友、炼化刚柔的天赋。
她貌似一心为你的善解人意,貌似纯然无害的怜悯同情,给人一种如坠云端的触觉,这种触觉很美妙,也很致命。
因为接下来,会是无法回头的结局,她开的局,用你的命。
他自问从未着了她的红粉道,却也受不住这样的温柔刀。
宋逍闭了双目,有些软糯的嗓音淅淅传来,像玉簪试探地划过皮肤,泛起温柔的牵痛,难以言说的柔情流转,藏好了棱角,直指人心。
“我发觉了一件趣事儿,要不要听。”
语气松快得他不由一哂,置于腹前的手握成拳头,心上绵绵地疼。
“我白日往池里扔了几片柳叶,霎时就不见了,你说古怪不古怪。”
瞧,她总有拉人下水的技巧,总能想法子寻着由头勾人心窍。
宋逍两面三刀的为人,与她的品貌别无二致,不过他二人算不得知己——伯牙子期相互欣赏,而他们彼此唾弃。
这或许也算是一种相濡以沫?
她摸不清他的立场,也懒得摸清,因为太过多变,摸清了也没用;她只知道他大抵既是沈度的棋子,也是此地的娇客,他的心,不定。
从这一点来看,沈度与此地,极有可能是两个不同的归宿,而他游移其中,生存于夹缝。
水下乾坤,既是新主子的把柄,又能适时向旧主子表忠心,双向选择,何乐而不为?
那娇脆音色清清浅浅,不痛不痒,倒没了往日的急切,宋逍不由掀眸凝睇过来,付小姐接着那一线目光,莫名觉着沉,终是放柔了眼神,试图达成极短暂的信任。
他眉峰微扬,不愿在她面前落了下乘,负手屹立成居高临下之姿,她将那鄙薄之色看得分明,竟无端生出几分真实的怜悯,却又很快压下。
于他而言,怜悯不过是一种侮|辱罢。
他用轻蔑挑起她的斗志,何尝不是一种慰藉。
有时争斗,是为了片刻忘怀。即便所求,并非所愿。
付小姐水性不佳,随着宋管事深入那池中漩涡时,不免握紧了他手腕,可惜漩涡迅疾,数回险些冲散,就又恬不知耻地从背后抱着他劲腰。
宋管事来不及苦笑,只在最深一层的漩涡里,握住她缠在腰间的手,一把调转过来,彻底将她护在怀里。下巴抵在她额上,觉出怀中身躯极克制的颤抖,与愈渐艰难的气息。
某人搂紧视作救命稻草的男子,丝毫未觉这衣衫浸透、肌肤相贴的危险。她在水中痛胀了耳目,酸涩得头晕目眩,一口气消耗殆尽,意识几近模糊时,似有一对薄唇覆上来,度过教人贪恋的清凉生机。
女子就着求生本能,贪|婪地攫|取那唇间最后一缕气息,香|舌撬开几欲退却的唇瓣,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有人嗟叹着垂了眼眸,终是放任自己与她唇舌相缠,舌尖试探,描摹香软,温柔缱|绻,化水缠|绵。
薄唇微颤着眷恋,温热气息丝缕勾缠,灵魂从心房里被吸附出来,冷的、烫的、熄灭的、重燃的,有思念、又不安,唇与舌较量起来,天崩地裂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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