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手仍是克制地抱着,未曾情动到抚摩香腮,未曾疯|魔到攀住脖颈,只在彼此腰间摸索,贴得严丝合缝,结成璞玉天成。
名为情丝的困|兽,在辗转厮|磨中失了耐心,亦步亦趋地探出头来。
水中渐渐有了燥意。
男子察觉自己更深的欲|望,恐惧跃至心尖,却不愿从这温柔无边的海里醒转过来。
女子在喘息中睁开迷蒙眼眸,水光潋滟,媚|意流转,对上那双染上欲|色的深目,泄露一瞬的纯然懵懂,恍惚间几欲抚上那如玉面庞,待清醒过来又急急推开男子,慌忙偏头掩饰从头到脚的不自在。
只那一眼的娇羞,便成了难舍的牵绊。
男子生生压下不稳的气息,极自然地与她分开,双唇间一缕银丝相连,点亮他眼中几近湮灭的欲|火,终是浮沉不见。
方才那个吻,是克制的,他想要的,其实更多。
红唇水漾,施舍给他狭隘的满足。
女子颊上酡红,入了男子眼中,酿成五味杂陈。
她并非有意勾|引,而我却情不自禁。
他二人于感情|事上,都倾向于以冷静谨慎掩盖离经叛道。许多事层层叠叠累积压在心底,许多花疏疏落落开在悬崖峭壁,最终不知被什么烧干净,青烟散去,只余惘然,嗟叹都来不及。
她不爱我,我又何必。
他二人常在谋算间心照不宣,未曾料想自欺欺人的想法,也是惊人的一致。
待过了厚重的水障,入了第一层密室,宋逍才放开揽着付小姐的手,由着她一弹身迫不及待出了桎梏。
某人如避洪水猛兽的模样,实在有几分兔子被咬到尾巴的可爱。
“放心罢,方才只是一场意外,何况本就是你缠着我不放。”
那般无谓到淡漠、厚颜到无耻,自然将付小姐气得不轻,也顾不上羞涩,脸色红红就开始反击:“你个伪君子!”
说这话时她浑身湿透,露出了真容,小巧的樱唇微嘟,莹莹泛着红艳的色泽,乌瞳水汪汪的,水珠犹在滴落,既狼狈,又引人怜惜。
瞪圆的杏眸、鼓起的雪腮、湿漉的眼睫,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威吓效果,反倒可爱得教人心折。
宋管事就低头浅笑,几缕乌黑发丝垂在额前,肌肤晶莹、慵懒不羁,如浸在水中的一块温玉,长睫掩去浩瀚深目,水珠纷纷坠落,宛若流星。
某人心神一荡,心道这人娇羞模样,恁地好看。
薄唇胜似桃瓣,更添一份润泽,弧度透着狡黠,偏偏娇俏迷人,墨玉般的眸子流光溢彩,空气也仿佛有了新鲜味道。
方才那滋味儿柔软,竟被他带快了心跳,那唇瓣微颤着靠近,仿佛献祭着真心。
真心么,我却没有了。
色|鬼翻了个白眼,赌气似的跺跺脚,安慰自己不算吃亏,也就不再搭理他。
宋逍于她身后抚上唇角,回味那片刻温存,甜意刚冒上心头,就被太过长远的考量缚住手脚,成了一团云气,愈裹愈小,终究什么也没剩下。
他自幼没了双亲,多年尔虞我诈生存下来,难免就比旁人更惜命,眼光也更毒|辣长远。
他在黔州这几年,看了太多美好的,似乎也得了不少美妙的,她性子狠辣,却着实护短。许多回轻轻放过,许多回嘴硬心软,也曾真心帮他,会为他据理力争,会流露真实的不忍……
或许她看得长远,明白这些微薄情谊,终有发挥作用的一天,可他这一生为人所控,终究给不了任何诺言。
他与她,不过是旅途上偶然相遇的两个旅人,比起擦肩而过的缘分要深一些,如此而已。
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
作者有话要说: 话不多说,祝大家食用肉|渣愉快!
这章是目前最最肥美哒!
肉|渣已经有了,肉还会远吗?
无奖竞猜男主环节Action!
两个男二就是很难搞事情啊!
第18章 、弑母往事
慕容云小的时候,还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孩子,也没有谋夺天下的心思。跟随身份低微的生母住在梁宫西南角的烟石轩,享受着梁宫最低生活标准——三餐温饱、衣食不缺。
烟石轩后的一方荒地,四季都有野花洋洋洒洒。深深浅浅的蔷薇爬上宫墙,仿佛渺远的烟火气的歌声,抚慰着终老于此的不安分。
一个不受重视的庶皇子,没有必要去加害。寻些小小的乐事,日子就这么混过,倒也活得洒脱。
宫女出身的生母,好容易生了皇子,也只得一个贵人位份。冷宫里呆久了,渐渐挑剔起自己的儿子,埋怨他木讷寡言、不懂得讨好贵人。
大人想要的,远远超过小孩子的理解。
慕容云七岁那年,倒是遇上了此生的贵人——孝昭仁皇后。
可正应了那句话,贵人未必是好人。
那时他小脸脏污,正撅着屁股,在御花园里偷偷摸摸采些紫菊,孝昭仁皇后瞥见花丛中躲闪的身影,屏退了一干婢子,舍了娉婷步伐,猫着腰儿,满脸抓了现行的小孩子般的神气,就这么绕到他面前来。
丝绢的清凉触感,她神光湛然的笑靥,还有那样轻柔的呵宠的怀抱,对一个藏头露尾的庶皇子来说,实是一桩天大的诱惑。
某个人从小,就对女色有着近乎偏执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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