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续走进来的人,岁岁面上依旧坐在摇椅上看似沉定异常,实际,内心里还不是吓死加庆幸死,好在好在子牛走了……
你晓得岁岁那是最会装的,
门一踢开,他受惊吓肯定立起了身,这再看人进来了,是谁谁谁了,又不慌了,又靠回摇椅,还轻轻摇着,冷漠看着他们,“哟,芒院好享受,这里忙里偷闲呐,”
“怎么,不行么,”
看来对方真是有意来捉他的奸,看看一些人又是打开洗手间,连衣柜都不放地找——找啥,肯定是奸情的另一半呐!
可想,怎么找得到?子牛连一根头发他们都找不到!这就是岁岁的贼与细致了,既然上次他有那样“防捉”的准备,这方面肯定也会格外注意。不过,千防万防你防不住有人盯上了你,所以岁岁此时何尝不拜谢佛祖保佑,好在好在子牛走了……事后,岁岁虽轻描淡写跟子牛提起了这件事,可想,子牛吓得!——特别是她听说里头还有宁玉!!嘴上不敢说,心都要跳出来了!——后来两别扭货无比虔诚地去庙里拜了佛祖一天,答谢“救捉奸不成”之恩……
可想,最生气的当属斤澜了!
那小妞呢!他还特想看看那日大墨镜艳红口红后的真面目呢!
可不气人!
岁岁好惬意的,
他独自一人坐在窗户下,阳光偏洒下来,暖他一人身,摇啊摇的,
他在这个鬼艳情的地方竟然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
“芒岁好兴致。”斤澜咬牙说,
岁岁一挑眉,“没什么,这里东西好吃。”
也是,一旁圆形的玻璃凳上,放着全是吃的,零食、水果、甜点,应有尽有!
放屁,你觉得这些都是岁岁会吃的么?
子牛才带了一大半走!
宁玉已经站在他一旁的窗边许久了,觉得这里空气景致是好,远远隐约的,还能看到小回山山顶。
又看一眼他手边的《罪与罚》,
“陀思妥耶夫斯基。他是挺难得。克服了无数在我们看来不能克服的障碍,既个人经历着无数的苦难,同时也面临时代大转折,这两个方面他都做得很出色。他的时代,整个社会处在分崩离析的状态,宗教支撑的西方理性主义世界也在垮塌,需要他这样最敏感最优秀的人来对那个时代的变化做出回答。”
从他们破门而入直至现在,只有宁玉这轻言慢语几句最得岁岁心了!可惜,这不是他们讨论文学的“好时机”,岁岁瞧他一眼,并未复言。
而他哪里又知道,宁玉确实因这本书想起子牛了,子牛和他谈起陀思妥耶夫斯基时,是她正在做语文阅读,犹记小子牛当时一手握笔,两眼发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伟大在于,他认为只有一个办法,通过爱,通过让自己变得更卑微来获得我们所要东西,而不是说像尼采说的那样,通过强力、强人重新建立秩序。这个方面他带有宗教的光芒。他的这种方法我更认同。”
是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算她比较钟爱的作家之一了,其作品几乎通读……
第659章
中和堂。
“我也是头疼,这孩子越来越淘气了。”夫人掩额轻轻摇头。哎,不清楚的还以为她说个小孩子呢,谁知道她是发自内心地苦恼着那么大个岁岁啊!
元首倒抬手摆摆,“这都没什么,岁岁也这大了,丛清一直和他这个样——哎,这都是小事。关键现在他得在事业上振作起来。”
岁岁逛窑子的事儿首先按斤澜的步骤报到四宜书屋,玉叶轻描淡写就给打发了,他逛个窑子还要我操心么,告诉他老丈人丈母娘去,该管教他的是他们。许光亭灰头土脸地只有报告给夫人了。
这不就叫心经“恨铁不成钢”了,不过,她在元首跟前这么一“抱怨”,一看元首是这么个态度,放心许多。如今,小万不在了,元首两个闺女又是这个相儿,他唯一能扶持依靠的只有岁岁了。心经明白,元首指的“事业振作”是什么,上次计无双那么明目张胆地打压岁岁,元首看在眼里,嘴上支持无双,心里,怎么没有想法呢?——是的,无形里,元首和四宜书屋那边是有间隙了啊……
心经给元首倒来茶,元首括括杯盖,垂眸不紧不慢说,“我打算把岁岁提到元首办来,这孩子也历练这些年了,可以有所作为了。”
心经一喜!
嘴上还是说,“这孩子最近古怪得很,怕他这别扭性子,不听话呀……”
元首微笑拍了拍她手,“岁岁是有个性些,不像小万,我看他还是有自己追求的,好好劝劝,现在,只能指望他了。”
心经点头,元首跟前,她也是个纯净乖巧孩子,难怪元首宠爱她这么些年……
这头,四宜书屋,宁玉也多年没像这样和舅舅面对面坐着了,这要不是母亲忌日在即,涉及到迁坟事宜,宁玉还不得入宫“拜见”他这老主儿舅舅。
舅甥俩因太多恩怨,感情早已单薄,
首一个就是因为母亲的墓址问题,
母亲容玉乔和玉叶是异母姐弟,非嫡出。死后,按宫里的老规矩,这样不是“嫡出的公主”埋东陵。而东陵距离京城数远,当时宁玉就强烈反对,要求埋葬在京郊凌家陵园。当时宁玉着实年少,加之表姐仪文的规劝,最后母亲还是埋在了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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