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蓁睁大眼。
陆心颜哈哈大笑,武蓁这才反应过来被她耍了,咬牙道:“珠珠你个没心没肺的,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随即叹口气,又道:“不过你这样,我也放心了,总好过愁眉苦脸的。”
“我相信皇上会还我一个清白。”陆心颜道:“不过公主,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武蓁问:“什么事?”
“我想进牢中去探探我父亲,我相信他没这个胆子陷害皇上,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我想问问他,看能不能发现点线索!公主,我不能只等着钟大人,毕竟这关系到整个安康伯府的生死。”陆心颜估计陆丛远此刻入了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担心他屈打成招,毕竟皇上只给了三天,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
武蓁想了一会,“我带你一起去求求皇祖母。”
陆心颜感激道:“谢谢你,公主。”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要说谢,你让白芷救了父皇,这事我还没谢你呢。”
两人对望着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后那边出乎陆心颜意料的顺利,大概太后也觉得既然陆心颜费尽心思救了皇上,这事肯定有内幕!
而且陆心颜作为唯一没被囚禁的安康伯府中人,提出要去探监,也是合情合理!
安康伯府十岁以上男丁,全部关入天牢,女眷则被囚在安康伯府,不得随意进出。
探监的时候安排在傍晚,据说此时钟翰正在审问,不宜被打扰。
陆心颜便随着武蓁先回凤阳宫休息。
刚回到凤阳宫,宋昭快速关上门,神情紧张地掏出一封信,“陆大小姐,三皇子的信。”
“有劳宋昭姐姐!”陆心颜接过信打开,那信并不是武昇写给她的,而是别人托武昇转交她的。
那日陆心颜让青桐悄悄离开后,青桐去找了宫锦,让宫锦回去找田叔,将汗血宝马被下药的事情告诉田叔,让他找齐飞帮忙一起查。
宫锦意识到问题严重,昨天一早封氏回去后,两人一合计,宫锦以伤了脸心里难受不想见人为由,留下一封信,独自带着秋华秋霜先走了。
中午封氏醒后,装作不知道宫锦走了,看到信后十分伤心,下午向太后请安的时候,无意间流着泪说了此事,将宫锦因为陆心颜所托,提前离开的事情隐瞒得天依无缝,太后因此还好生安慰了她一番。
宫锦受伤虽然知道的人少,但皇后武婉是知情的,所以根本没人怀疑。
宫锦回去后,第一时间找到了田叔,安康伯府被封锁的时候田叔不在府,正好逃过一劫。
陆心颜此时收到的信,便是齐飞和田叔昨天一天调查的成果。
时间很紧,都察院插手,他们查到的东西有限,暂时只查到十五那天,即冬至祭天前一天,陆丛远是最后一个碰过汗血宝马的人,本来那天应该是太仆寺少卿,检查冬至出行的御马等一切相关是否有纰漏,后来太仆寺少卿突然身体不适,由准备离开的陆丛远代为检查,说来也巧,陆丛远在检查的时候,伺候御马的马夫,当时恰好都不在,这也是后来卢平杰奉命彻查太仆寺上下,很快锁定陆丛远为嫌疑人的原因之一!田叔此时正派人重点查太仆寺少卿,另一方面,齐飞安排人在云宵山庄森林里搜查,希望能找到新的证据。
陆心颜收到此信,心中安定许多,若能找到新的证据,定能为安康伯府争取时间,田叔和齐飞也能再多些时间查明此事。
两人在外查让陆丛远陷入此局的人,那她就从陆丛远这边下手,寻找他身边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傍晚时分,陆心颜青桐在宋昭的陪同下,去了天牢。
都察院的天牢,不愧是皇家天牢,空旷宽敞,干净干爽,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阴冷潮湿。
沿着石阶一阶阶往下走,两边是身着铠甲手握兵器的士兵,墙上挂满着各色刑具,在墙壁上闪烁灯火的映照下,寒光瘆人,寂静中偶尔传来一两声惨叫,让人感受这天牢不容小觑的威严。
前头带路的士兵将陆心颜带到牢房最里面,“陆大小姐,快到了,再往前拐个弯,就是安康伯府中人所在的牢房。”
正说着,前面拐角处突然冒出一人,差点撞上,士兵连忙行礼:“见过钟大人!”
钟翰四十多岁,面貌清瘦,此时阴着脸训斥,“以后走路长点眼!”
士兵连忙道:“是,钟大人,对不起,钟大人。”
钟翰瞟了一眼陆心颜,“这位是?”
那日殿内人太多,钟翰只知陆心颜其人,却未看清她的长相。
“小女陆心颜,见过钟大人!”陆心颜微微一福。
钟翰面上的阴沉散去,似笑非笑道:“陆大小姐有些本事,不过这天牢不是你一介女流该来的地方,还是回去躲在长安公主羽翼下,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陆心颜微笑道:“小女奉太后懿旨前来探监。”
意思就是,我来是太后让我来的,你想我走我也走不了,因为太后懿旨抗不得。
钟翰面色一冷,冷哼道:“那你就好好劝劝你父亲,证据确凿,赶紧认罪,承认他因为多年来得不到重用,而对皇上生出怨恨,所以对御马下毒,免得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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