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长袖一甩,也不管陆心颜什么神情,径直走了。
陆心颜望着他的背影,想着他方才说的话,不由皱起眉头。
“陆大小姐,这边请。”士兵催促道:“探监时间有规定,若过了小的不好向上面交待。”
即使有太后口谕在手,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陆心颜道:“明白的小哥,定不会让你难做。”
到了陆丛远等人关押的牢房时,青桐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到士兵手里,士兵立马眉开眼笑,“陆大小姐,小的会尽量帮您拖着点时间。”
原本垂头丧气的陆丛远一听陆大小姐的称呼,立马抬起头,双眼发光冲到牢边抓着牢门柱子,兴奋道:“心颜,心颜,你是不是来救阿爹出去的?你快救阿爹出去,阿爹没有下药,没有害皇上,阿爹是无辜的。”
陆心颜朝他走过去,陆丛远正要再说什么,却见陆心颜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里面走。
“哥哥。”
“珠珠,你来了。”牢房里的陆子仪微笑地望着陆心颜,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放下心来,“还好你没事。”
因为只关了两天,陆子仪暂时看起来一切还好,没有受过刑,陆心颜也放了心,她最怕钟翰因为时间紧逼,屈打成招,“哥哥没事,我也放心了,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陆子仪苦笑道:“我这个哥哥真没用,什么事都帮不了你,还要你来为我操心。”
“哥哥别这么说,这次的无妄之灾,谁也没料到。”陆心颜道:“哥哥,我时间不多,有些话要问父亲,等出去后咱们再聊。”
“去吧,珠珠,你自己一切小心,必要时…”陆子仪深深看了一眼陆心颜,那眼里的意思是说,必要时,她就一个人保命吧。
陆心颜微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向陆丛远的牢房。
陆丛远方才热脸贴了冷屁股,此时脸色僵得不行,若是平时早就孽女不孝女地骂开了,但此时,唯一能有机会救他的,只有陆心颜,他不得不压住愤怒,笑脸相迎。
见陆心颜走过来,陆丛远从怀中掏出一块绿色玉佩,“心颜,你将这个交给皇上,皇上看到这块玉佩,定会放了我安康伯府一家。”
玉一看就是极品好玉,成色极好,陆心颜伸手接过,“这是什么?类似免死金牌的东西吗?”
陆丛远皱皱眉头,极不愿意回答,“别多问,总之你想办法将它交给皇上即可。”
陆心颜勾唇一笑,“父亲,您现在是在求我帮忙吗?”
求人帮忙就得有求人帮忙的样子!
陆丛远忍不住怒了,“你怎能这样对我说话?我是你父亲!”
“那又怎样?”陆心颜淡淡道:“曾经陆心婉将我推入水中的时候,你不闻不问;曾经陆心婉自己摔倒却告状说是我推的她时,你不听我任何解释,直接罚我跪了三天三夜;曾经我差点被陆心婉陆心晗陆心芸三人联合烧死,你知道后却只是罚她们三人禁足了三天,轻轻放过…曾经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父亲,你既不曾将我当成你的女儿般疼爱,怎能指望我将你当成父亲般尊敬?”
那疏远冷淡无所谓的态度,让陆丛远心中猛的一凉,在他的印象中,以前不管他对陆心颜如何嫌弃,陆心颜却总是不自觉流露出渴望父爱的神情,只要他稍微对她和颜悦色些,她便能高兴好几天。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眼前这副对他毫不在意的样子?
陆心颜自打和离回府第一天,因为武昇武蓁与公孙墨白送礼的关系,陆丛远明白这个女儿不再是以前他可以随意责骂的陆心颜,索性时常避而不见,所以这一个月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因此陆心颜这一反驳之下,陆丛远一时楞住,竟然找不到可以说的话来反击!当然,这种有求于人的情况下,想反击他也不敢反击,陆丛远咳嗽两声,不情不愿道:“这玉佩是瑞王所赠,代表他的分身,可保命。”
陆心颜这下真是大大吃了一惊,如果她记得没错,当初陈妃告诉她,陆丛远年轻的时候上青楼,碰上乔装打扮的瑞王,两人看中同一女子大打出手,陆丛远打伤了瑞王,以致太后皇上对安康伯府一直不喜!按理说,两人应该是死对头才是,那他身上怎么会有瑞王所赠的保命玉佩?
陆心颜眨眨眼,看着眼前即使身在牢中,依然俊美潇洒的陆丛远,突然脑洞大开…
听说瑞王府中无王妃无侍妾,只有一义子,这一听就让人觉得瑞王要么是不行,要么是断袖,所以会不会当初两人根本不是什么为争女子大打出手,而是瑞王看上了陆丛远?皇家为了遮掩瑞王的真正取向,故意编造出为了女子大打出手的故事误世人?
而事情的真相是,两个男人相爱了,不过后来陆丛远要继承安康伯府,必须娶妻生子,瑞王情伤之下,远走北州…以陆丛远这皮囊,若瑞王真是个断袖,这一切还真有可能!
陆心颜正YY得出神,陆丛远道:“一定要将这玉佩交到皇上手中,知道吗?并且要快!之前因为这块玉佩在手,钟大人不敢对我刑,所以我现在才完好无缺,若被他知道玉佩不在我身上,一旦用刑,万一我受不住,胡乱招了,整个安康伯府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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