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轻阖,将一切情绪掩藏于眼底,他低头,在思雀耳边,宛如情人低语,温柔缱绻,“属下一直留在小姐身边,可好?”
虽然他声音与平常无异,但思雀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这句话听在耳朵里,后颈发麻,难道boss的变|态性格从这时候就开始有苗头了?
总觉得这句话一个回答的不好,就会产生不太好的后果呢。
是以思雀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乖巧点头,甜甜道,“好。”
兮鸠从喉咙里发出两声低笑,“属下会一直记得小姐这句话的。”
她几次三番的把一个恶鬼从原本应该属于他的深渊中拉出来,她就得为此负责,不是吗?
兮鸠舔了舔嘴唇,他眯了眯眼,铁锈的味道从味蕾传上大脑,即便他此时已经稳定了,但血液却比方才更加沸腾。
他生平第一次,这般想要得到、留住一个人,这种念头一旦有了苗头,便会如野草一般疯长,烧不尽、吹又生,直到织成心魔。
思雀还不知道这一个好字代表着什么,伸手推了推他,也不敢使劲,“快些起来,在地上躺了这么久容易受凉。”
从方才她走到他身边时,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便处处透露着她对他的关心和维护,察觉到这个,兮鸠更是愉悦,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喟叹一声,用脸隔着空气虚虚的蹭了蹭她的小脑袋。
“小姐对我真是好,要一直这样,才好呢。”
这话他说的轻,思雀没有听清,刚想问他,他就已经把她放开了。
思雀抬头,就看见他满脸笑容,跟方才那沉寂、自暴自弃的模样大有不同。
他薄唇轻勾,笑眼弯弯,“属下现在有力气了。”
喉咙一痒,思雀咳了两声,同时也低头掩去了眸中的不自在。
怎么听着,好像是抱了她一下,所以他有力气了似的?
肯定是她想太多了,这里的人怎么会这么“先进”的撩人手法呢!
兮鸠今天对思雀有了新的认识之后,对她的观察更细致了,即便她掩饰的很快,但他依旧第一时间就发现她的不自在了。
他眸中笑意更深。
看来,他的三小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小姑娘呢。
至少,刚刚的话,她听懂了。
以前究竟是她掩藏的太好,还是自己把她当成个单纯的小姑娘没多去探究呢?
无论是哪种,他都错失了不少认识这般可爱的三小姐的机会呢。
思雀站起来,目光澄亮的看着他,“好啦,快起来吧。”
屋外虫声鸟鸣连绵不绝,阳光斑驳落在院内,偶尔春风溜进房间,带来一阵芬芳。
素秋清扫着屋内,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偶尔余光扫到另一边,都不禁会觉得奇怪又骇然。
那个名为兮鸠的“小厮”躺在床上,她的主子,三小姐思雀坐在床边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动作轻的似乎在擦拭什么珍贵的瓷器一般。
她人小力气也小,拧个帕子都得花上好半天,咬牙鼓腮帮子才堪堪拧干,但却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周而复始的动作着。
兮鸠在思雀面对着他的时候笑的温柔无害,妥妥一个清甜、不知世事的少年,但一旦思雀转过头去看不见他,他的笑,就跟只吃到了肉的狐狸似的,得意又愉悦。
而在他察觉到素秋的目光时,那双黑眸便立刻如野兽般幽深,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为毒蛇扑上来,让人不寒而颤,吓得素秋再也不敢轻易抬头去打量他们俩了。
可单看这两人的相处方式,主仆好像掉了个个儿似的。
素秋今日所见所闻,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她深知自己若是以后想要好好的在泉如院待下去,就必须把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当然更重要的是,不该好奇的,不该打探的不去好奇亦不去打探。
暗自下定决心后,素秋松了口气,弯腰将凳子和桌子摆好,扫视了一眼屋内,已经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一声,但目光触及那边氛围和谐的两人,最后还是闭上嘴,安静的离开了房间。
瞥见碍事的人出去了,兮鸠才伸出手拉住思雀的手臂,抬眸看她,不打算遗漏她脸上的每一丝变化,“小姐是如何知道属下的‘病情’的?”
第十四章
她竟然只是站在外面瞧了一眼便猜出他在屋内发生了什么,那种药是相烛背着季犹捣鼓出来的,他敢肯定,这不会是三小姐会知道的事情,更别说相烛在喂他吃之前自己都不知道那药的效果会如何,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但她又不带一丝恶意,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救他,可他这么一个出身卑贱命如草芥的人,她又为什么要这样费心费力的全心全意为他好呢?
思雀以为兮鸠在刚刚素秋打算碰他的时候他才突然醒过来的,所以没有想到他听见自己之前与素秋的对话,于是施展了装傻大法。
她甜甜一笑,故作神秘的眨眨眼,可爱俏皮,“阿皎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这个就是我的小秘密哦。不能告诉任何人的。”
这段时间习惯了,她这样一番话竟然一点也没把自己恶心到呢:)
她只是一个单纯又无辜的六岁的小姑娘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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