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伤口,整个江湖上,恐怕只有一个门派的人可以做到。”一位眼生的,某个门派的人站了出来,面容肃穆。
“是哪个门派?”
有的人一头雾水的看向说话的人,看看左右的人,企图得到答案。
但有的人却是低下头作沉思状,显然是知道他说的是哪个门派。
那位中年男人没有急着说出是谁,反而先看向了颜傅水,拱了拱手,“玄里大师的死非同小可,在下所言并非意有所指,只是陈述事实和可能性,希望能尽快找出杀死玄里大师的凶手,还望诸位莫怪。”
思雀心中一凛。
果然,这样的伤口,有见识的人自然会联想到平芜派身上。
御音功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于无形,也是出了名的神秘莫测,在睡梦中杀死一个武林高手,在他们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颜傅水却是无所谓的,掀起眼皮瞧了一眼他,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想必大家已经猜到了,在下所说的,便是平芜派,只有平芜派的御音功可能做到这种地步,杀人于无形,外表没有任何伤口。”
舒望岁皱着眉,看了一圈面露怀疑和恍然大悟的人,开口道,“平芜派已经许久未曾出世,与少林寺毫无瓜葛,更别说是玄里大师,他们没理由做这件事情。恐怕是有心人栽赃陷害,毕竟这世间万事无奇不有,或许真的有别的门派的不知名的武功可以做到如此呢?”
思雀看得出,她有些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但即便如此,还能说出这番处处维护平芜派的话,可见两个门派的关系着实不错。
可也正因为着他们关系不错,所以她说出来的话,众人听着总是带着几分怀疑。
“谁人不知,微晴宫与平芜派交情甚好,你与这次平芜派这次带头的这娘们儿关系又好,说出这等包庇之言,我们又能信几分呢?”
“就是,说不定就是平芜派做的。”
“既然舒宫主说有这样的武功,那不如你举个例子给大家听听!”
“对!”
一旦有了怀疑对象,这些人似乎像是闻着肉味儿的疯狗一般,只朝着这个可能性狂奔乱吠,一点不带脑子去想。
思雀心怒,特别是第一个开口那个人,言语之间让人觉得极为不舒服,手放在了腰间的浊月上,脸上满是怒气。
不仅仅是思雀,她师兄师姐、阿皎、烟一甚至季栀瑶都面带怒色,手放在武器上,盯着那些说话的人,蓄势待发。
而就在此时,方才称呼颜傅水为“这娘们儿”的男人正说得唾沫横飞,蓦地见到一把扇子直直的冲着自己来,连忙挪开脚步偏开身子,狼狈的躲开了。
只听他身后轰的一声,那把扇子直直的插|进了假山之中,假山应声而倒,激起一片粉尘。
咕咚,男人不由得后怕的咽了口口水。
而方才还十分吵闹的院子,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只是这次,众人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那把扇子的主人。
——站在颜傅水身边,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白面书生一样的男人。
这位他们之前都不屑于正眼瞧上一眼,以为是颜傅水养的小白脸的男人,此时站在那,却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气势凛然,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他脸上带着笑,嘴角微勾,闲庭漫步的朝着那被吓了一跳的男人走去,“躲得可真快啊。”
那男人害怕的直后退,但又似乎忘记了如何言语,只不断的摇头,眼睛睁得老大,盯着季犹。
季犹忽的一掌拍出,顿时气流涌动,衣袖翻飞,站在他周围的人都被震的退后了几步。
而站在他正前方的男人,则被这一掌拍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了一道抛物线,正正的落在已经成了一堆粉末的假山上,落地便吐出了一口血,趴在地上扑腾着也站不起来。
“这下,大家都会好好说话了吧?”
刚刚跟着附和的几个人看见那男人的惨状,不由得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腿都跟着软了。
他们这是不会也得会吧?
舒望岁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季犹,又看了看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的颜傅水。
她这是找了个怎么样的男人啊?
而思雀,则是为自家老爹的行为点了个赞。
但即便是不说难听的话了,大多数人讨论起来,话里话外还是都觉得这事情跟平芜派脱不了干系,不仅如此,还个个义愤填膺,觉得自己是正义使者一般,看他们的时候好像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不屑、鄙夷。
思雀被他们看得不耐烦了,拿起浊月,“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大家看看御音功杀了的人,死后是不是与玄里大师他们的死状一致吧?”
“现在,谁愿意为了真相牺牲一下?”
小姑娘弯弯眼一笑,可爱又天真,说出来的话却与她的外表截然相反,“我保证,不会太痛的。”
速阳煦不赞同道,“姑娘这样说,可不太妥当。”
思雀瞥了他一眼,“那您说说,哪里不妥当了?”她又笑了,看着其他人,“这不是看大家在这里没凭没据的瞎猜,为大家提供思路和线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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